沉着脸庞重重哼了一声。
“小文,继续赶路。”
季伦放下轿帘,似不愿意再看到史达那张脸。
“小心给你家王爷赶路,昨个儿给太后献寿礼,他可是挨了太后好一顿骂,心情正怫郁着呢。”史达幸灾乐祸的说着,捋着胡子将马车杵在路中间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你……”
季伦掀开轿帘怒目而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史达冲他一扬头,笑的很是得意。
自从那方面不行了之后,他今个儿还是头一次觉得心情这么畅快。
季伦冲冠起身,拿起短剑就要下车。
“哎哎,两位大人,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宋璟见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忍不住上前一步出言劝道。
韦羽也点点头,并且亮出腰牌道,“大人如果执意争吵,那在下只好得罪,请二位去衙门坐坐了。”
“去衙门那就不必了,本官还有要事要办。”
史达说着,冲自家的马夫使了个眼色。
史府的马车往路边靠了靠,闪出了一条道。
季伦握紧了手中的短剑,他盯着史达瞪了一会儿,斜了一眼宋璟,回到车上一把合上了轿帘。
力道之大,连帘布都被扯烂了泰半。
“小文,赶路!”
他压着怒气沉声说道,眼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狠厉。
史达冲宋璟和韦羽点点头,也差马夫赶着马车重新上路了。
进到史府之后,史承德果然不愿意见客。
韦羽拿出腰牌施压,宋璟也好说歹说的劝着,好不容易他才将二人迎进了房里。
史承德一脸萎靡的躺在床上,头发蓬乱,胡子拉碴。
看来不举这件事,对一向fēng_liú自诩的史承德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打击。
“史兄,怎的就突然这样了呢?”
宋璟瞧着他那模样关切道,“都说了怡红院那地方不能常去,你就是不听。”
宋璟叹息着摇了摇头。
“唉,小王爷你有所不知,我这些天压根就没再去过怡红院那地方。”
史承德唉声叹气的坐起了身,“谁成想还是这样了。”史承德皱着脸。
“没去怡红院?”
韦羽抓住重点皱眉。
“那怎么会出现了这种情况?”
韦羽思考自语着。
这件案子里的其他受害者,可都是去过怡红院之后才得了不举之症的。
“谁他妈知道呢。”
史承德垂丧,“真是乐极生悲。”他抓着被角叹气。
“史公子,你发病的前一天都做了些什么,能不能跟我说说?”
韦羽进入探案状态坐下问道,又开始例行公事。
“这……”
史承德拿眼睛瞧向宋璟,不知道这捕快可不可信。
宋璟冲他点了点头,给他吃定心丸道,“韦捕快查案一向严明,你放心。早日弄清楚情况,也好抓紧破案,解决史兄的困扰。”
听了这话,史承德方才起身。
“听闻小王爷现在在府衙任职司隶校尉,这案子,就全仰仗兄弟了。”
他说着,冲宋璟和韦羽一拱手道,“待到案子查清,还望二位早日寻得解药,让史府兴旺门楣啊。”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宋璟嘴上应着,可心里也不免嘀咕。
给史达和史承德治好了这不举的症状之后,不知道这父子俩会不会又去祸害小姑娘。
“那么,史公子那天都做了些什么呢?”
韦羽的问话拉回了宋璟的思绪,他也回头瞧向史承德。
“也没什么特别,”史承德回忆道,“就是正常吃了早饭,然后去后院骑了会儿马,午膳过后休憩了片刻,下午喝了喝茶,和爹爹下了几盘围棋。”
韦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照常用了晚膳。”
“用完晚膳之后呢?”韦羽又问。
史承德一挠头发,“这,这也要说吗?”
韦羽点点头,严肃道,“必须要说,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宋璟在一旁瞧着,心道当捕快审案原来这么神气啊。
史承德为难了半天,最后下定决心似的一扯被角道,“然后,然后就是上床跟我的爱妾云雨欢好。”
话一出口,史承德顿时有种隐私被窥探的别扭感。
他抓扯着手上的被角,一本图策突然从里面掉了出来。
宋璟顺势拾起,见图策上面画着一口庄雅的古钟。
他随手翻开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图策里面画着一对裸.身男女,正以男前女后的姿势做着交.合。
宋璟眯起桃花眼又翻了几页,俊脸泛上了丝丝红晕。
他合上图策,将手放到嘴边掩饰了一下脸颊上的羞红。
宋璟咳嗽一声道,“想不到史兄还有这种嗜好啊。”
史承德接过图策,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它往被子下面塞了塞。
“也不是,我看家中藏书室里有许多,便随便拿了本瞧瞧。”
史承德为自己挽回面子道,“这,也能增加床上的情趣不是?”
他瞧着宋璟和韦羽等着得到认同,结果宋璟和韦羽同时眨眨眼,不知该作何回答。
两人都没有过经历,要怎么说?
宋璟瞧着史承德巴巴的模样,率先打破了尴尬气氛。
他随便的一点头,给了史承德一个台阶下。
不过,宋璟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皱皱眉又撇嘴道,“这种东西史兄还是少看为宜,于身体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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