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陈娇又问道,男孩还是不理人。
陈娇也不生气,只对郭嗣之说道:“把他绑起来,马儿放走。”
“你们敢!”男孩大叫起来,“我舅舅可是车骑将军,还有我姨妈,她可是当今的皇后,你们快放了我!否则,等着被问罪吧。”
小男孩这么一吼,顿时把三人都震住了。陈娇瞪着大眼睛看着男孩,脑中闪过一个名字,她指着男孩道:“霍……去病?”
霍去病被人喊破名字,安静了下来,他疑惑地看着陈娇,心道,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刘徽臣则以为陈娇从前在宫中见过霍去病,便扯了扯陈娇的衣袖,示意她,她此刻没有蒙面纱。陈娇心神一凛,她虽然不知道霍去病与陈皇后是否有过交集。但是此刻,没有蒙面的她,揪着未来的大汉骠骑将军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她忙对郭嗣之吩咐道:“嗣之,还不快动手。”
郭嗣之三两下就将霍去病捆了个死紧。这个过程中,霍去病从不断威胁着要让自己的姨母舅舅来找他们问罪,到开始哀求“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追究你们。我舅舅快走远了。再晚,我就追不上他了。也不能跟着他出征了。待会儿,我家里人来了,你们走不了,我也走不了。何苦呢?”
陈娇啼笑皆非地看着还是小正太的霍去病玩翘家把戏。她揪过一团布,将霍去病的嘴巴塞住,然后将他放到路边,由着他的马儿自管自撒蹄跑去。她弯着腰,对霍去病说道:“老马识途,听过吧?待会儿,你家人会找到你的。我们先走了,小霍公子。”
“唔唔!”被捆成粽子的霍去病不断晃动着身子,试图让陈娇改变主意,可惜他却完全失败了,回应他的是陈娇绝尘而去的马蹄声。
马车上,陈娇不断回想着霍去病的表情,再想想日后史书上,他马踏匈奴的伟大形象,不由得大笑起来。让同车的刘徽臣看得莫名其妙。
“徽臣,这回来送行,实在是太值了。”陈娇眉飞色舞地说道。不但看到了军队,还看到霍去病啊。这种和卫家有血缘关系的人,可是她最最不敢接近的。虽然从前她也一度对这位如流星般的少年天才有过不少的遐想,可是真的来了这个时代,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接近霍去病的。
刘徽臣也是习惯了陈娇偶然的疯癫,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姑这下可满意了。别忘记了,再过七日,我们就要远走高飞了。”
三人驱马慢慢回到了茂陵邑,回到了陈府。做仆役打扮的陈娇、刘徽臣和郭嗣之将车上早准备好的粮食从后门慢慢搬进院子里。所谓做戏做全套嘛。三人愉快地回到大堂内,却看到宁释之竟然坐在大堂之上等着她们。进入陈府以来,宁释之极少离开自己房间,即使在郭嗣之臣服之后,她依旧深居简出。
宁释之抬起头,看着郭嗣之笑了笑,说道:“师兄。”
“你怎么起来了?”郭嗣之惊讶道。
陈娇一踏入房中,就被阿奴死死抱住,阿奴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她抱着陈娇哭个不停。陈娇手忙脚乱地安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让她停止了哭泣。
“什么!有刺客?”听完宁释之的描述,陈娇不禁惊呼。
“他的目标是你。”宁释之扫了陈娇一眼,说道,“不过,幸好我在。不然这阖府上下,怕是留不下几个人。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是你击败了他?”刘徽臣迟疑道。
“师兄或者有那个本事。”宁释之摇了摇头,说道,“他从前和师傅有些交情,所以放弃了这次的买卖。看在师傅的份上,他会去告诉雇主他已经完成任务,你最好顺势脱身。否则以他雇主的势力,怕是免不了会有下一次。而下一次,我们不见得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陈娇听宁释之说完一切,不由得心中一沉。
刺客……她的存在,已经让某些人忌讳到这地步了吗?长安,一心想她死,并且有可能看破她身份的人……
卫青的面容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陈娇心中一凛,开口问道:“嗣之,你去四周查探一下。之前监视我们的人,是不是已经撤了?”
郭嗣之行动迅速,不到一会儿就再度从门外飘了进来,他说道:“之前监视我们的,的确走了。但是,外面换了一批实力更强的。他们明显是受过训练的,而不是之前那样,只不过是家丁罢了。”
陈娇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下手的人的确是他。”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个名将,却正确确实实地在成为自己的敌人啊。但是,另外一批监视的人?是谁派来的?韩墨吗?
“嗣之,你确定,必须要再过七天,我们才能成行吗?”陈娇开口问道,“如果可以,尽快吧。我怕我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郭嗣之沉默不语地面对着陈娇,最后只能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抱歉,必须要七天才行。小姐大概没见识过,朝廷的追捕,在那种追捕下,我们必须要有完全的后撤之路。而且你和徽臣小姐并不习武,必须要依靠马车才能行路,那样的话,目标太大了。”
……
茂陵-墨门
“筠长,你之前说陈姑娘亦来得了长安。怎么不见你请她来呢?”辅子澈拍着韩墨的肩膀说道。
韩墨转头看向如同父亲的师兄,默默无语。
“你昨日从宫里回来之后,就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