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都督赵倜现在是他最烦恼的时候了,自从他当河南都督以来,似乎就没有顺心过的时候。先是分兵给倪嗣冲8个营让他带进安徽,当时他可是舍不得。结果袁世凯有命令他也没法子,后来8营子弟兵丢了个精光。倪嗣冲居然还想二次入皖!他那次可是顶着袁世凯的命令不抽兵给倪嗣冲,在豫皖边境转悠了两个多月,事情也不了了之。
到了后来,袁世凯居然想用自己表弟张镇芳来取代自己河南都督的位置!他赵周人为了河南出了多少力多少血汗?当年秦陇复汉军几万人出潼关,还不是他为老头子卖了大力气,把那帮关中刀客给揍了回去?要不现在河南还能是北洋的地盘么?幸好李烈钧在湖北掀起了战事,老头子为了稳定局势考虑。没有易督。
才安生下来没有几天,老头子和雨辰那小子又在湖北河南展开了空前大战!这次他赵周人不能说不卖力气。自己宏威军老底子一万多人都交给了雷振春指挥,进入湖北作战,结果却败了个灰头土脸。自己辛苦拉扯到这么大规模的宏威军,回来的只有零星三两千人。河南一半也丢给了雨辰那小子。现在自己的仅有的豫北豫中部分,还有齐燮元的第6师全部,何宗莲的第1师一部,杨善德的第4师一部,雷振春的第7师全部驻扎在这里。为了养这么多部队,他们自己委任官吏,截留税收。搞得他这个都督进项是越来越少。自己宏威军垮干净了,腰杆子自然没以前那么硬。
家事也不顺心,自己最心爱的小妾给自己生了个儿子。正宝贝得不得了的时候,突然得了大病,做了多少法事许愿。自己的部属从秘书长起,每人借寿五岁给自己的那个儿子,算起来岁数应该能活到一百五十岁还多。结果许愿无灵,该死的还是死了。
种种事情交杂在一起,让赵倜在早上进署办公的时候就气乎乎的,沉着一张脸象自己老婆偷了汉子。看着面前等着划行的公文就恨不得全部撕掉。正没做理会处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手下最心腹的大将宝德全踏着沉重的脚步声晃了进来。
宝德全是个蒙古汉子,当年毅军老将宋庆在热河剿匪时候招安的旧部。资格老也颇能打仗。上次大战没有带兵出湖北,而是留守了郑州。对这个一脸络腮胡子的老伙计进来,饶是赵倜的心情极度烦闷,也不得不站起来表示迎接的意思。
宝德全人还没走近赵倜的办公桌,大嗓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都督,昨天我亲自送来请你阅看的公文划行了没有?昨天你有事情忙,说今天一早就处理的。”
哎呀,昨天晚上喝了一晚上的闷酒,早上起来又和小姨太太平上去入了一番,当真忘了个干净。他咳嗽一声,在老伙计面前也没什么要装的。就在公文堆里面翻着宝德全说的重要公文,隐约记得是说豫中白狼匪患的。不是说驻扎豫中的六师张敬尧团去剿了吗?区区匪伙,还当得住正规军一个团的进剿不成?
好容易将那份公文翻了出来,才看了几行赵倜几乎就从座位上面跳了起来:“什么?张敬尧团给打得惨败?在独树镇还丢了两门野炮?什么时候白狼有这么大的威风了?”
宝德全苦笑道:“还不是因为咱们宏威军败的?多少兵士从豫中败退回来的时候,拖枪加入了他的匪伙。现在据准确的情报。白狼现在的匪伙已经有了一万多人,枪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字,差不多就是咱们宏威军当初的实力了!豫中他原来盘踞的两个小县城周围自然容不下他歇马了,闹腾起来声势是相当的惊人!”
赵倜当真觉得天底下不顺心的事情都冲着他一个人来了。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面,喃喃的道:“一万多人枪,一万多人枪…………第六师真他妈的是吃干饭的。抢豫中那些县城的权时候比谁都厉害,真到了干仗的时候,又送枪又送炮!”
他看着宝德全,咬牙道:“实在不成,还是老法子,招安!我委他一个师长!”
宝德全早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自然有护兵给他上茶。他看着自己都督在那里一厢情愿。心里面就想,老子是土匪出身,你是正规军官出身,怎么比老子还蠢呢?怪不得第六师打不过白狼,原来土匪就是比北洋官军狠啊。
“都督,咱们现在不过才五千人的实力,去招安个一万人的师。到时候河南这个地盘,谁说了算?白狼还是你?而且白狼抓着北洋官军的俘虏,从来都不留活口。他是恨绝了咱们。自己也立起了什么建国豫军的旗号,要建立什么大汉共和国!按照我师爷的话,这叫什么之贼来着?”
赵倜咬着牙齿蹦出四个字:“窃号之贼!”
宝德全一拍大腿:“就是啊!这种贼咱们是招安不得的,只有狠打!反正现在河南境内有十来个团的老北洋军队,让他们去打就是了。吃着咱们的还能不出力?”
说起老北洋赵倜就有些心灰,他们这些北洋的外围武装对老北洋中坚那种作风再了解不过了。抢功劳抢好处是第一等的,但是真到派上用场的时候,除了袁世凯等寥寥几人,还真难有人使唤得动这些骄兵悍将。他在自己心里面大骂:“他妈的,早知道豫中老子也让给江北军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