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待在太子府里足不出户,苏瑜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她了。
苏瑜心上顿觉发堵:“大姐姐才二十一岁,就这么没了……”生命真是很脆弱呢。
她记得以前跟大姐姐说话时,她总说日后要嫁,便嫁个一心一意对她的男子,不求权势荣华富贵一世,但求两心相映恩爱一生。
只可惜她嫁给了太子,天底下最不可能实现她愿望的男人。
苏瑜去太子府时,苏丞并未陪同,只她一人前往。
乘马车到达太子府时,门匾上早悬起了白绫绢花,左右两侧各挂着一只写着“奠”字的白灯笼,周遭寂静非常,笼罩着浓浓的哀伤。
苏瑜定了定神,举步入内。
她穿了件素白色水墨纹的袄裙,发上未戴首饰,只簪了一朵小白花,精致的脸上未施粉黛,干净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微风吹起她的裙裾,肆意飞扬,缥缈间似欲乘风归去。
苏琬身着孝服在灵前跪着,侧目看到这样绝美出尘的苏瑜,眸中有复杂之色一闪而过,拳头握紧了几分。
见她在自己身旁跪下,苏琬冷笑:“三姐姐打扮的这般清新脱俗,是觉得大姐姐没了,你便有机会攀上枝头吗?”
苏瑜微怔,凝视她好一会儿,眼底带了丝薄怒:“棺中躺着的,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没想到此时四妹妹最先想到的是这个?”
也是,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四妹妹打小便喜欢太子的。否则,当初让她嫁给吴进意时,她怎会那般激动呢?
还记得大姐姐出嫁回门那日,苏琬躲在假山后面看太子含情脉脉地为大姐姐添衣,那眼神中不加掩饰的嫉妒,还有紧紧攥着的拳头,实在是另苏瑜瞧见了都觉得心惊。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瑜每次看到这个外表柔弱的四妹妹,都再也亲近不起来了。
苏瑜一句话让苏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面色恢复如常,抿着唇再没开口。
一旁跪着的苏琅和苏琳眼眶都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看见苏瑜,苏琅揉揉眼睛凑过来,小声道:“三姐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苏瑜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转而上前为太子妃上香。
苏家姐妹为太子妃守灵直至天黑方才离去,路过庭院时,却瞧见了一袭银白色莽纹直缀,双手负立,举目望月的太子。
他身姿挺拔,站在那儿一动未动,腰间挂着上好的玉佩,愈发衬得他高贵不可攀附,眉清目朗的一张脸上瞧不出感情,倒也让人摸不透对于太子妃的离开,他是否有一丝一毫的伤怀。
大姐姐这么多年一直不受宠,或许她的离开,不会换来太子的半分怜惜吧。
苏瑜正打算越过他离开,不料苏琬却径自上前行了礼,太子顺势往这边看来。
既然瞧见了,苏瑜只好硬着头皮屈膝行礼。
太子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清冷听不出情绪:“你们谁是大都督的妹妹?”
在场的自然都是苏丞的妹妹,苏瑜心里这么想,却也知道太子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再次屈膝行礼:“苏瑜拜见太子殿上。”
太子望向苏瑜那张仙姿佚貌的面容,眼神里有一抹惊艳闪过,声音凉而不寒:“原来你便是太后亲封的端宁郡君,大都督的孪生妹妹。不过,孤瞧着你与令兄倒没多少相似之处。”
但凡知道她和苏丞是孪生兄妹的,似乎都这么说,如今太子提及,苏瑜只好回道:“兴许是男女之别,越长大也就越不相同了。”
太子点头,继而沉默。
苏瑜也只垂首不语,太子不说让走,她也只能干站着。
苏琬见太子目光一直落在苏瑜身上,她攥紧帕子抿了抿唇,斗胆开口,语气柔婉:“殿下要节哀,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苏瑜听得想笑,眼前这位太子殿下可有半分为太子妃离世难过的样子?既然不难过,又节的什么哀?
这时,耳畔又响起太子的声音,却是说给苏瑜的:“端宁郡君穿得单薄,今日风大,孤便把那件金丝鹤氅赏于你吧。”他说着对不远处站着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奉着托盘上前,里面摆着一件整整齐齐的金丝鹤氅,色泽均匀,日光下泛着微光,的确是罕见之物。
苏瑜受宠若惊,忙后退一步颔首:“无功不受禄,民女不敢受太子恩赏。”
太子俊逸的脸上淡然无波:“孤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语罢苏瑜只觉耳畔一股清风拂过,太子已负手翩然而去。
那公公对着苏瑜行礼:“郡君请收下吧,否则奴才也不好交差。”
苏瑜抿了抿唇接下来,心里莫名没有一丝欢喜,反而堵得慌。太子无缘无故赏她东西,她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而且这公公一直呈着礼物在此候着,莫非一早就在等她路过此处不成?
等众人走了,苏琅和苏琳围过来看,摸着鹤氅的羽毛苏琅又是惊诧又是赞叹:“手感真好,太子殿下好大方啊。”
苏琬死死攥紧拳头,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