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血腥。
但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顾辞告诉他,顾辞还是顾辞,没有变。
听清了,她呢喃的是,“青潋,我害怕。”
心突然就被狠狠揪住,不能呼吸。
☆、顾澈痛苦诉往事
顾辞深吸一口气,从上官青潋怀里出来,反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厉声道,“孙奇,你所作所为如今已昭然若揭,你可认罪?”
她手上匕首未收,方才受了惊吓的孙奇还未从兢惧里面出来,抖着双唇,因为上官青潋阻止顾辞的缘故,他便又不怕死的狡辩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捏造公文此事,才是大罪。”
顾辞转过身对着四个衙差,声色俱厉,“孙奇涉嫌诬陷良民,他方才已亲口认罪,本官听得清清楚楚,你等可听明白了?”
字字掷地有声,四个衙差一时怔在原地。
上官青潋面色清冽,声色更是清寒,“本官也听得一清二楚。”
顾辞眼睛微眯起,“可明白?”
四个衙差面面相觑,最终在顾辞刀子一般的眼神里异口同声,“属下明白。
孙奇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你们,你们这是诬陷。”
顾辞冷笑,“孙侍尉,想必地牢你熟悉得很,放心,本官会嘱咐好好招待你的。”
孙奇面色在一瞬间煞白,顾辞却没有了报复的快感。
斯人已逝,如今做再多也不能换回那三张明媚的笑脸。
“来人,将孙奇押至地牢,没有本官的吩咐,谁都不得见。”
上官青潋音色泠泠,眼神一扫,四个衙差在他的目光里纷纷低下头去,应声抓人。
凄清的老院子顿时响起一阵反抗声,自是无人理会。
顾辞要孙奇也尝尝无人相助的滋味,纵然她还是无法做到亲手手刃孙奇,但进了地牢,定要他生不如死。
顾澈受的罪,要他加倍偿还。
孙奇已出了老院子,顾辞却有些发怔的站在天井,眼神微微显空洞,仿佛不存在于此。
上官青潋握住她的手,温言道,“走吧。”
顾辞这才好似回过神来,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今日吹大风,天边没有一丝日光,冷入骨里。
上官青潋不想顾辞过分伤神,孙奇而后的事情交由他善后,原先顾辞不愿,但担忧一个人在辞院的顾澈,加之上官青潋官阶比她高处事又比如今的她要冷静许多,便也就应了。
今日是她冲动了。
她只想杀了孙奇而后快,哪怕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可正如孙奇所说,他不过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好好的活在深宫里。
要不是上官青潋及时阻止,怕是现在入狱的要是她了。
谈何报仇?
身心疲惫的顾澈踏入辞院,便听闻顾澈尖锐的声音。
她从未听过顾澈用这样的声音说话,像是在嘶吼,又像濒临崩溃之人的喊叫,一声一声要把人的心撕开一般,凄厉而绝望。
“我说了别碰我。”
“滚出去,不准碰我。”
顾辞慌张的跑到顾澈的厢房,门开着,她没有急着进去,看着顾澈发了疯一般挥动着双手,两个侍者毫无靠近他的机会。
最怕见到的是他那双眼,赤红色的,仿佛下一刻便有血泪涌出来。
顾辞鼻头大酸,再也忍不住大步迈进去,顾澈一见到她,原先激烈的动作渐渐安分下来,直到呆呆的坐在床上,目光略显迷茫的望着她。
“出去吧,”顾澈压抑着涌上眼里的酸涩,“我来就好。”
两个侍者应声放好药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顾辞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不肯擦药怎么行?”
顾澈还是有些呆滞的样子。
她笑容慢慢僵了,浸湿了布慢慢走过去,尽量放柔语调,“怎么,连我都不能靠近了?”
顾澈这才将目光放在顾辞脸上,好半晌才嗫嚅道,“公子......”
“是我,”顾辞做到床沿边,轻声说,“先擦擦身子。”
顾澈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原先呆滞的表情也恢复了平淡,但是却不让顾辞碰他,想要自己拿过湿布,“我可以自己来。”
顾辞指尖一顿,见他脸色难看至极,别说为自己擦拭了,就是下床都坐不到,但想了想她还是说,“好。”
从小到大,顾澈的骄傲她最清楚,现下他这样脆弱的模样肯定也不想被人看到。
顾澈费力的擦着身子,下手却不知轻重,本来没有沁血的地方被他擦过却微微有血丝冒出来,他却仿佛不知道痛,微皱眉一声不吭的继续擦拭。
顾辞终于看不下去,从他手中拿过湿布,还未说话,顾澈便亮着眼睛看她,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公子,我能不能洗个澡?”
顾辞心尖一颤,如鲠在喉,“你伤口还没有好,等你伤口好了我......”
话未说完,只见顾澈凄凉一笑,顾辞再也说不下去。
“那天我给客人开的药单放在我厢房床边的第二个柜子里,”顾澈垂了眸,甚至声音发抖,“我不会开错药的,公子你能不能去把那张药单找出来,只要鉴定了一定能证明我的清白。”
顾辞看不见顾澈的神情,但这样佝偻着的顾澈让她止不住的心疼,只得伸手去抚摸顾澈的头,顾澈下意识一缩,又抬头看着顾辞,眼里满是泪花。
“我没有开错药,他们,怎么就能乱抓人呢?”
顾辞动作一顿。
“地牢好冷,他们把我锁在笼子里,拿水泼我,好冷好冷。”
顾辞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