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想必小公子又是来找秋娘的吧,我这就去把秋娘叫来侍候小公子。”
顾辞见人都笑脸相迎,此时也不例外,说话也是讨喜的好听,“还是芳姨知道我,怕是以后我都去不了别的楼里,怕她们不知晓我的心思呢。”
芳姨笑得更欢,立马让人吩咐好吃好喝的下去,这会子到了阁房了,又问道,“今儿个,小公子可要姑娘助乐?”
所谓助乐,无非歌妓奏乐曼舞,顾辞看得多了也有些腻味,进了阁房,到地塌上坐稳了才回,“芳姨,助乐倒不用了,让秋姐姐过来就好。”
芳姨哎了一声,带着姑娘出门去,顺手就带上了门,阻隔了外头的一片欢声笑语。
一个人在阁房里,顾辞就松懈了下来,长长出了口气,在矮几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细细抿了起来。
茶香还算醇厚,他饮着也清醒了几分,起身打开小窗,让外头的夜风灌进来,给屋里驱赶了几分热气。
约摸片刻钟后,阁房的门被敲响,有女子柔声说,“顾小公子,我是秋娘。”
顾辞一听,直接自己走过去开门,门开了后,给了门外的白秋娘一个笑,继而有些轻浮的调侃,“我的秋姐姐来了直接推门就是,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见秋姐姐呢。”
来的女子约摸十□□,身量纤纤,肤色白润,着一身鹅黄对襟流苏裙,梳着堕马髻,仅在左发上别了一支浅黄小花簪,脸上淡扫粉黛,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气息,虽不算绝色,也是一位佳人。
秋娘听了顾辞的话,啐了一句,“没个正经。”
顾辞也笑嘻嘻的不反驳,迎着秋娘进来后,把门给关上才转过身道,“来这儿哪里需要正经了?”
秋娘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姑娘家家的,这样子总归不好。”
顾辞走过去,拉着秋娘坐下,给她倒茶,虽是怪责却没有一丝怒气,“都说了不要拿我的真实身份数落我,秋姐姐还总是这样。”
永乐街只有白秋娘一人知晓顾辞的真实身份。
所有人都以为顾辞当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但谁又能想到,这个整日流连花间的fēng_liú少年,其实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红妆。
秋娘总爱拿这件事调侃她,此时被顾辞有些哀怨的口气逗乐,嗔笑,“好好好,不说,不说。”继而又看向空荡荡的阁房,接着道,“倒是修身养性了。”
顾辞被她这么一说,难免有些不好意思,饮了口茶,环视阁房一圈,贫嘴,“多少姑娘都比不上秋姐姐,秋姐姐一个就够了。”
秋娘才不会相信在花场打滚三年,早就练出油嘴滑舌本事来的顾辞所言,也不想继续和他贫嘴,恰逢门外有侍者的声音响起,二人就沉默了下来,“顾小公子,饭菜送来了。”
顾辞和秋娘对望一眼,继而秋娘起身坐到顾辞身侧,顾辞轻车熟路的就将身子躺了下来,把头枕在了秋娘上腿上,顺便将自己的双腿架在了矮几上,侍者进来后,对这样的场面也见怪不怪,安安静静将饭菜放下,躬着身子又退出去了。
侍者一走,顾辞却没有起身的意思,这么夜了,她实在有些乏,连矮几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也勾不起她的胃口,于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后道,“秋姐姐,半夜把你喊过来实在对不住,不如今夜就在这里睡了罢,一张床两个人挤挤就是。”
秋娘任由她枕着自己的腿,说,“你倒是不怕又被人嚼了舌根,我还是回去的好。”
自从顾辞上次留宿她房里,便被人议论至今,顾辞嘴上不说,秋娘心里可明白得紧——纵然顾辞再怎么老练,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被人指指点点心里总归不好受。
至于为何顾辞会留宿她的房里,这说起来又是另一桩事情了。
顾辞听她一句话,哼了一声,岔岔的说,“他们的风言风语还少么,我不在乎。”
秋娘并没有拆穿她的话,将她的身子扶正坐起来,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腿,“要是困了就去床上睡,我明儿再来找你。”
顾辞努了努嘴,没有再说什么,从地上爬起来,秋娘也站起身往门口走去,顾辞送她,刚刚开门,起先房里只有少许声音的便一下子喧闹了起来。
☆里生事端
顾辞的房间离大厅是很远的,隔音效果也好,往常房里的声音并不大,这会子开了门,却发现外头闹哄哄的,顾辞不由得皱眉。
“看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秋娘走到护栏处,往下看去,却被走廊给挡住了视线,“看不真切。”
顾辞有些好奇,永乐街多多少少会有人挑事,上头有几个不小的官员护着,按道理是没有人会来找麻烦,怕是有不清楚情况的不知死活了。
“走,我们去看看。”热闹谁都爱看,更何况是顾辞现在这个年龄,于是她也不等秋娘同意,拉了秋娘的手就往楼梯口走。
“你不是困了么?”秋娘笑问。
顾辞回头一笑,“秋姐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心中有事不舒坦,我要是不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肯定睡不安稳。”
秋娘早就领教了顾辞的言语功夫,也不回她,随她拉着自己往下走,越往前走,发现靠近大厅的客房里的客人都纷纷出来了,看样子,这件事闹得还不小。
二人才到大厅楼梯口,见密密麻麻都是人,闹哄哄的像集市,终于挤到了视野好的地方,就看见不远处惊悚的一幕——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拿着一把菜刀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