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君瞪了一眼:“哼,还是害怕,是么?”
“哎……不害怕,我难受。”简凡摇着头靠到了靠背上,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不想再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我喜欢做菜做饭,喜欢看到大家吃着尝着的时候高兴、快乐、惬意的表情……在你们眼里,躺在地上的人,是物证、是罪案现场、是解剖的模具……可在我的眼里,他们是两条生命,活生生的生命,我一直觉得他们好像还活着…………我从小就不敢见家乡出殡,每次都躲得远远的,我也想不明白,难道非要把我煅练成那种见了死者无动于衷的人,才算是一名合格的警察吗?那我不成变态啦?……我听听笑话、想想美好的事,自我调节一下,有什么不对?”
“你说的,我给你解决不了。等这个案子完了,再说这些事。”胡丽君打断了简凡的话。不再理会他絮絮叨叨的话题了。简凡也闭嘴了,俩人第一次有点互相不理会。
驾着警车鸣着警笛直冲进了医院大门,停到了停车带上的时候,已经见得市局刑侦处的吴镝和郭定山在现场正和干警们说着什么。俩人下了车,封锁带中间的血迹犹然,简凡叹着气,低着头跟着胡丽君直进了一楼大厅的大值班室,临时的询问场所,重案队在这里留守了八个人,询问笔录已经摞了厚厚的一摞。吴镝和郭定山俩人看着现场负责的回来,也跟着进来了。
“给你半个小时时间,看笔录。”胡丽君二话不说,把厚厚的笔录放到面前解释道:“这是昨天晚上的值班医生、护士以及今天目睹案现场所有人的笔录,一共是五十三人,帮我找出有疑点的、或者有价值的,我现在脑子里一团麻,我只需要你的想法,不需要你去拼命。”
几次的合作,胡丽君对简凡还是寄予厚望的,外围的排查线索没有定,医院的线索又过于纷杂,一个好的思路比一千次排查还要重要,这也是不嫌麻烦把简凡拖到这儿来的原因。这个小警察的脑子里稀里古怪的想法总是能一语中的。
“这个………”简凡笑着看看胡丽君焦急的态度,反而潇洒地示意着刚刚见到的吴镝和郭定山说道:“这个先让俩位领导看吧,我……随后再看,胡组长,您不能连上下级也分不清楚吧?”
胡丽君杏眼一瞪,几乎要拔拳相向,不料那猥琐的老头却笑了,笑着说道:“小伙子,还真没看出来你有大家之风啊……觉得被忽视了?摆架子了?呵呵……我刚刚和秦队长通过电话,知道了些情况,知道秦队长为什么把你锁在档案室里锁了八个月吗?我想他是在培养你对罪案的思维,这个办法笨了点,看来对路,不过我很佩服你呀,现在能坐到那儿安安生生读案卷的人不多了。”
“哟……郭老,您可是前辈了,能得您一句表扬,我可真是三生有幸了啊………不过您老这话偏颇了点,我是属于脑子太笨不太会干别的,队长把我扔那儿了。我除了做饭,就看案卷。”简凡一听,倒客气上了,对这位老头的好感猛增。
“哈哈……好好,咱们先不相互恭维,就这个案说事,我刚刚看了一下现场,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就肯定是四个人,而不是三个人,当然,现在已经证明了,确实是四个人,最少四个人………以我经验看,这个现场三个、四个区别好像都不大。而且我的专业是痕迹检验,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情况下,我也不敢下定论。”郭定山说着走上前来,简凡赶紧地给老人家放了把椅子坐下,这老头笑着示意,倒觉得这小伙眉眼挺顺,知道谦恭。
简凡也坐下来了,笑着说道:“郭老,我看了这么多罪案,一队的月两千多宗、内网上我有浏览权限的有一千多宗,有一个感觉是,对于犯罪者来说,分三个层次;第一种是满足生理需求,比如为温饱所迫去犯罪;第二种是一种心理扭曲和变态,比如**、凶杀、连环杀人或者其他恶性犯罪;第三种就是那种带有职业性倾向的犯罪,这种的层次很高,对于犯罪者而言他要精心设计计划、周密布署要点,而且在实施之后,会很享受控制欲泄后给他带来的满足感………您觉得今天的案子属于那一种呢?”
“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郭定山笑着不动声色。
“对,我这话里倾向性很重。医院、脱逃路线的监控同时被毁;现场和被弃车辆没有采集到有力的证据;庞大的目击群,真真假假掺在一起,都成为他脱逃和拖延我们侦破的有力烟幕………那么这个人,应该是个带有职业性倾向的罪犯……凡这种罪犯,非常善于掩匿自己的行迹,轻易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像九五年的许山特大盗窃案、大京铁路飞虎队案、还有您办过的那一桩高某团伙入户杀人抢劫案。这些作案的人,都是隐匿了数年才被绳之以法。联系到这个案子也是如此,我还是那样假设,这个人是a,他把bcd甚至还有e组织到一起,分工非常精细和明确,这么周密的部署里,应该是从案前、案到案后都考虑到了,从他破坏沿路监控和留下活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