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话里说得要把一干人的噎死才成!那高厨师心下暗惊,直愣愣地盯着简凡,不知道这黄口小子怎么说出这等深奥的话来,现在已经没有人很注意这个细节了。
说着就见得简凡随手拿了一个极薄的玻璃杯子,抽了一根苦瓜平衡放到了杯口上,蹭地一提刀,嘴里喊着:“看好了!”
蹭地一家伙手起过头顶,仿佛力有千钧一般蹭地砍了下来,一百多双眼睛霎时瞪得溜圆,难道剁杯子、把玻璃杯剁成两半,没那么快的刀吧?
哧……地一声轻响,苦瓜从中一分为二、刀刃堪堪的挨着杯口,杯子纹丝不动,连响声都没有听到,那刀是切开了苦瓜,却没有一点碰到杯子。
嘶……一群厨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传菜的妹妹看着目瞪口呆,还有这么耍菜刀的?这可够酷了啊!
几个大厨心下却是凛然不已,这刀工的准确度可是要超乎一般人了。
这一下子,可比一千句、一万句话还管用,霎时间两百多平米的大厨房,静悄悄地,连自来水滴落一滴都听得叮咚一声,清清楚楚!
简凡环视着众人,挑恤一般看着,却是没人再敢站出来!就即便是有刀工好的,谁能想到这种玩法!?其实这个玩法比罗锅剁肉要低一个档次,肉是软的、而苦瓜是硬的,即便是稍稍差一点,苦瓜也会被切开,简凡耍心颇大,当玩一般的练着,却不料这时间派上了用场!
环视一圈无人挑恤了,简凡这才缓缓地说道:“天下大事,衣食住行都是一等一的重要事,身为厨师,练好你的刀工是第一要务,这么大的凹槽,说明已经有将近一碗的木渣进了客人的肚子里,这是对客人最大的不尊敬!即便是我的水平也不到家,真正的刀工是切菜不起渣、剁肉不触案!……这是这是第一个毛病。张经理,还想我继续往下说吗?”
“说吧、说吧!”张凯摆摆手,无奈地说道,这一刀不但把厨师们咋唬住了,连张凯也觉得诧异无比,偏偏人家说得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好……第二个毛病,在你们的锅上!让开………。”
简凡说着,在案桌上随手提起了黑炒瓢,把在手里,锅像拔郎鼓一般转悠着,嘴里一喊,人群现在老实了,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还当是这厨子要架锅上火。
却不料,又来了一个变故,人群一分,简凡手里的锅却是脱手而出,远处伺立着的传菜妹妹们惊得“哇……”地喊了一声,还以为简凡要借机给谁脑袋上扣铁锅报复!
咚……地一声,立见分晓,隔着近十米的距离,飞出去的锅稳稳当当地坐到了火上,就像有人亲手放到了火上一般!
火开了,众人诧异中带着几分敬畏地看着简凡,就听得简凡说道:“你们炒菜的锅,我敢保证,从来都没有洗干净过!”
正要发作的高大厨一回头却又见简凡随手扯下了厨帽,蹭蹭就着锅底蹭,几下一亮手,雪白的厨帽已经是蹭黑了一片!
得………厨师们大眼瞪小眼,没话说了!居然还有人吹毛求疵到如此地步!
“你们做菜我相信技术很高,但你们忽略的是细节!”简凡随手拎着厨帽,看着环视自己的厨师们,不怒而威,侃侃说道:“客人是我们衣食父母,当厨之时要常怀一颗感恩之心,把锅碗瓢盆先涮干净是做厨的根本,厨师,何为师,德高为师,不是技高为师,你们用这种锅做出来的菜、熬来的汤,真正吃客一眼便瞧得出来,到那时候,你们砸得是自己的饭碗!”
环视着众人,简凡立到了案桌前,回头看看悻悻一脸有点发作找不着茬的高厨师,不屑地说道:“高师傅,还要我继续说吗?”
“好,小子,你继续挑,我今儿还给你飚上了!别让我揪着你小辫,揪着了没你的好。”酒糟鼻子的大厨,悻悻说道。这两下子,要说都是不是毛病的毛病,菜墩凹陷、炒瓢起黑都是正常现象,可又确实是问题,被人家这么着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看来还真是小瞧这个乡下来的厨师了。
“好啊,那我就再挑一个!”简凡不置可否,沿着案桌走了一圈,和几十双或大或小、或服或不服的目光对视了一圈,堪堪站回了原地,揶喻的口吻说道:“四十二名厨师,我粗粗看了一下,张经理呀,这卫生条件真够呛啊!?17个人留着长指甲,一半指甲里的污垢;十二个人留着长头发,头发里有头屑的有三人;还有三个人,领子脏得起油了,衬衣怕是有段时间没洗了吧………当厨做菜,抛开色香味不谈,干净是第一位,知道菜里汤里偶而的一根头发怎么来的吗?就是这样无意中来的,只要有这样一次无意,九鼎的名声就下一个档次………即便是你们侥幸逃过去了,客人没有发现,但是,你们用这样的手切菜、洗菜、炒菜,是对客人的尊重吗?不服气的话,把你的手伸出来,让今天晚上吃饭的客人看过一遍,我看看还能留下几个不倒胃口的!”
这话说着,其中有一小半人已经情不自禁地开始缩手了。酒店里对前台服务的装束,特别是男服务员的装束有要求,讲究头发前不盖额、后不覆领,对厨师倒没有更高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