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慰问组,说来也巧,那个小组的负责人正是杜衡老师,且那次杜衡老师是全校对朱朱捐助最多的人,后续又对这个不幸的姑娘给予了不少的帮助。即便是学校的老师,也不能免俗,经常也会八卦,有次拿出来讲过那件事,用来佐证朱朱和杜衡老师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春和留意听了一下。
之后春和借口去过朱朱家里一次,是在元旦后的一个周末,那天是朱朱的生日,春和作为课代表,组织了班上的女生和小部分男生送祝福,买了蛋糕和礼物,不请自来地敲了朱朱家的门。
春和特意选了中午稍靠前的时间集合,大概是十一点左右人到齐,一行人提着蛋糕和花,还有各自的礼物从学校门口出发,步行,一群人打打闹闹,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到达的时候将近十二点。
这个时间点,朱朱已经不在家了,和春和料想的一样,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该怎么办,春和提议,不如给老师打个电话吧!有条件带手机的学生并不多,但还是有七八个左右,轮番打了电话,能打通,但是没人接听。
“或许是调了静音。”春和说,然后为了自己这自私的试探而对同学们造成的损失心里过意不去,主动去买了零食和饮料给大家分,“要不等一等吧!我们都已经准备了,现在回去的话,这些东西都浪费了,心意也浪费了。”
这件事情春和策划了许久,早早就和同学们提过,大家都挺积极,各自出谋划策,朱朱在八班同学的心里是很好的一个班主任,虽然没什么威信,但是对学生们都很好,所以大家也都爱戴她,前前后后忙碌许久,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于是大家就在朱朱家门口等着。
那是一栋白色的小洋楼,带院子面积大概有百来平,据说原本是一个老板发家前的老院子,后来赚了钱,把家里的房子翻新成了洋房,只是后来也没住过,现在拿来出租。
门口是棵大槐树,树下摆了石桌和石凳,大家轮流坐着休息。
春和看着表,组织了小游戏让大家玩。
朱朱回电话的时候是一点二十分左右,得知学生们在家门口等着很惊讶,说去超市买些菜回来,做饭给大家吃。
朱朱是在两点钟到家的,看起来挺高兴,招呼了大家进去。
那天去了不少人,很乱,春和得以去观察朱朱的生活环境。
房子很整洁,家具很少,但都很新,装修很女性化,两层楼,楼下是客厅和厨房,楼上是起居室,二楼的阳台改造成了暖房,种了不少盆栽花,在寒冬的天气里开得灿烂。有很高的月季树、茉莉、剑兰、蝴蝶兰、香水百合,还有满天星。朱朱应该很喜欢花。
春和注意到,边上种了一株蔷薇,她盯着那株蔷薇看了会儿,伸手在根部扣了一点泥土,用糖纸包着,放在了口袋里。
春和下楼的时候,正好听见有人问这个小洋楼的租金是多少,朱朱说,她买下来了。
有人感叹:“哇,朱朱你也太厉害了吧!”
几个小姑娘七嘴八舌地问朱朱的身家都是哪里来的。
朱朱含糊了过去,只说,在国外参加过一段时间工作,攒了一些身家。
至于到底是什么工作,有人问,她没答。
饭很快好了,几个厨艺尚算可以的女生在给朱朱打下手,春和不会做饭,端饭的时候却很积极,在厨房里,春和看见了那个保温盒,放在碗柜上面,春和装作不经意地打开看了眼,里面很干净,不锈钢锃亮,春和拿手指抹了一下,内壁上有一层白色的尘土一样的碎屑,是一种久置不用的感觉。
但明明刚刚朱朱是抱着这个保温盒回来的。
春和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相同的保温盒。
餐厅被布置得花里花哨的,是一种十分热闹的氛围。
朱朱吹了蜡烛,把蛋糕分给大家,然后才开始用餐。
全程春和都在看着朱朱,根据朱朱的食量,春和判断她还没有用过中午饭。
她去看杜衡老师,在那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在没有用中午饭的情况下。
给朱朱过完生日,没多久就期末考,然后放寒假了。
春和履行自己的承诺,去精神病院照顾闫东。
闫东的咳嗽似乎丝毫没有好的迹象,也没有坏的迹象,还是老样子,春和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和闫东同住。
“好歹是生了病,没人照顾多可怜。”春和说。
“要你一个小姑娘照顾我,算什么事。”他虽这样说,但并没有坚持,最后任由她住了下来。
春和参加了精神病院的志愿队,闲的时候会去十一号楼帮忙,那是精神病院的一个特殊科室,专门为孤独症患者准备,大多数是儿童,算是福利机构,因为里面的儿童,大多数是被遗弃的。
春和作为志愿者,闲的时候会过去陪他们玩,带着小朋友们在可移动范围做游戏。
在这个期间,春和把精神病院差不多走了个遍,精神病院面积不算大,但是背靠文清山,医院与山体之间,用矮墙和铁丝网隔开。
隔着铁网,能看见文清山上的新老坟体——江县是个小地方,公墓只有官家人会进,所有县城的私人墓葬,一多半会在下葬在文清山。
春和发现,那些坟体中间,有许多野生的蔷薇。
第31章文清山
寒冬腊月天,虽然江县冬天的平均气温在零度以上,但显然野生蔷薇这种植物,几乎是不可能在这样的气温下开花的。
但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