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
人的一生那么长,我迟早都得离开她,可她这样子我如何放心的下?放眼冷家这些孩子里,就数岳儿你最重情。师娘别无他法,只得便厚着脸皮,劳烦你了。
嫣嫣快回来了,你便回去再看罢。这事儿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便好,岳儿替师娘保密,可好?”
手藏在袖中,只觉那裹着的不知名的东西,十分烫手。其实,秦岳很想告诉自己那个柔弱的师娘,便是她不说,自己也会好生默默看着那个大小姐一日一日成长的。可他没有说,也不能说。
紧紧捏着拿东西,拎着一盒糕点回了听雨轩。又将那些泥人摆在了桌子上,一遍一遍揣测冷夫人这般做的缘由,却是没有找出答案。
第18章嫁衣
打开那被裹着的东西,秦岳只觉呼吸有些沉。里头,全是各种铺子的契约,庄子,田地,也都在里面。整整齐齐,厚厚的被裹在里面。愕然间忙打开那食盒,上面一层确实是糕点,下面一层,却是银票。密密麻麻规规矩矩的放在下面。
颤抖着手打开,数了数,整整两万两的数额。两万两,加之那些铺子庄子良田,少说也有五万两银子的。
这么不菲的一笔银子,定是冷夫人全数的嫁妆加之这十几年的积蓄了。秦岳当即便明白了,这些东西不是给自己的,是叫自己替大小姐收着的。
不知为何,秦岳只觉心里很是沉重。小心翼翼将这些东西藏在地下,那是他入住后瞒着众人自己挖出来的一个坑,就在他床下。木板铺起来的地面,倒也不曾花多少工夫。这个地方,是连昭平都不晓得的。
因着怕太潮湿会损坏冷世欢的这些东西,还特地在锦盒外裹上好几层布,放置于木头盒子中,在埋进去。冷家的院子,皆是高于地面一尺的,应是不会出现他担忧的情形的。可他还是做了,只因,这是冷世欢的东西。
一切处理妥当之后,方才拿着冷夫人放在食盒里的信看起了。
“岳儿,师娘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只觉心里不安。这些东西在师娘这儿大抵不安全,你替嫣儿收着。将来她出嫁之时拿出一半与她,剩下一半便给你做成家之用。
人多口杂,将来不论出了什么事都别让人知晓这些东西的存在。近来师娘只觉精神越发不如从前了,待师娘真病倒后,探病莫来的太勤,他们何时来你便何时来罢。
师娘虽没有儿子却有你,唯一遗憾的便是没能给嫣嫣生个哥哥或是弟弟,将来她出嫁后也无人能给嫣嫣撑腰。还望岳儿飞黄腾达之时能看顾她一二,莫叫她被人欺了去。”
字迹很潦草,好似是背着人写的。可秦岳不明白,堂堂冷家究竟是谁能将这当家夫人逼得没了法子需要求助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大小姐是恩师的爱女,谁又能动她一下?
可他别无选择,他不敢赌。望着桌上未收起来的泥人,低低叹息一声:所有人都晓得我喜欢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却是无人知晓我究竟为何喜欢。
我可以告诉任何一个人我心底藏着一抹艳阳,却不敢告诉任何人那抹艳阳究竟是谁。包括我最近的少爷,最信任的清平,好多的心事,也只能同你们这些死物说说罢了。
叹息罢,秦岳又开始茫然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将她放心里的,是因着那句夜阑卧听风吹雨的震撼,还是她八岁生辰时挺身而出护着自己的时?也可能是因着在她扑进自己怀中哭的那一刻?又或因着她所赠的那柄黄花梨木的折扇?
都不重要了,再多的想法,都该归于平静才是。
打那之后,冷家日子一如既往,唯一不同的便是,冷夫人时时刻刻不停不歇的赶着绣冷世欢的嫁衣。
这日又到了冷燕启休沐,冷世欢前去请安之时,她的师兄们早已到了。而冷夫人,照旧坐在那琼花树下特地安放的绣棚上,忙碌着她她绣嫁衣。时不时咳嗽两声,擦擦嘴角又赶忙继续,好似怕来不及似的。
“夫人,你身子不大好,合该早些歇息才是,何苦这般劳神?”
冷燕启看着这个柔弱的女子,无奈的叹着气,轻声劝她歇一歇。冷世欢也蹦跶过来,满是关怀:“阿娘,你好生歇息才是,你看你都瘦了那么多。”
父女两的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关怀。对此冷夫人也付之一笑,仍旧不停的忙活着手里的绣棚:“嫣嫣不喜欢女红,我也不能叫她穿着绣坊的嫁衣出阁,我得亲手替她做出来才是。”
说着,语气显然低落起来:“不然,将来我若不在了,谁来替她张罗这些琐事儿?我总得替她打算好了,才能安心。”
对此,冷燕启皱眉,还未开口说话,冷世欢便不快起来:“阿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好的何苦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来惹女儿伤心。阿娘若是不在了,便是这嫁衣绣好了女儿也是不穿的,才不要出嫁呢。我就只守着爹爹和阿娘,哪儿都不去。”
说罢,端起一旁阿贞手中的药碗,轻轻吹了吹,尝过之后道:“好苦,半夏,你去拿些蜜饯来。”
之后又将药碗递至冷夫人跟前:“阿娘,喝药了。你看我每天都有尝一口呢,我要与阿娘同甘共苦。”
同甘共苦四个字说出来显得那么自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衬的这些请安的弟子们全是多余的,很是煞风景。是以,众人纷纷告辞回了各自的院子,勤学苦读。
四月初到五月末,冷夫人拼命赶制出来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