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衡和广大跟风群众一样,从某某人口中听说商场一楼某家新开张的炸酱面馆味道好,便召集了朋友一起过来尝尝鲜,哪知道付钱的时候竟然看到是他那个不爱搭理人的同桌在收钱。
“你是在这里打寒假工的?”龙子衡把小卡片递给李安宁盖了章,单手撑在桌子上撇着嘴巴忍不住抱怨,“就这么坐着收钱得多好啊,我本来也在我姨店里帮着卖衣服挣些零花钱,天知道卖那些东西多累,每天站得脚都快断了。”
李安宁不动声色接受了龙子衡两道羡慕的眼光,说道:“那你现在还在服装店做?”
闻言龙子衡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疯了!那么累还去吃苦,而且又拿不到多少钱。”
“不然这样吧……”李安宁想也不想便说,“你留个电话号码给我,我晚上给你打电话过去。”
龙子衡下意识拿着笔呆呆愣愣地奉献出了自己家的联系方式,放下笔才后知后觉啊了一声:“诶,不是……你要我家电话号码干什么呀?”
“当然是给你打电话啊!”李安宁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一眼龙子衡,然后把卡片塞到龙子衡的胖手里,催促道,“结完账就快走,后面的顾客都等得不耐烦了。”
龙子衡往后一望,果然看到排在他后面的人都目光幽怨地盯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两个洞来一样,龙子衡脆弱的小心肝狠狠一颤,连忙捧着盖了一个小红章的小卡片颠颠跑了。
晚上清点了账后,文月终于向李德义提出请服务生的事情、李德义主要负责做炸酱面,白天的时候一个人在厨房忙得团团转,硬是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来用,所以一听到文月说想请服务生,李德义也顺道说干脆一同请个师傅好了,厨房里多个人也好提高效益。
这话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出来了,但是真正去实施起来却是有点难度的,先不说这才过完年哪有那么多出来找工作的人。就薪酬而言,对李德义和文月来说还是很需要犹豫的,这一请就要请两个人,面馆才张开没多久呢,钱又要哗啦啦地流出去了,而且请人的钱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正在李德义和文月犯愁的时候,李安宁已经率先找到几个临时服务生了——不是别人,正是想挣零花钱的龙子衡和他的小伙伴们。
晚上刚吃完饭,李安宁就马不停蹄地给龙子衡打了电话。
龙子衡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在镇子上当了几十年的小小公务员,高不成低不就的,他们自然而然全把希望寄托在龙子衡这个独子身上。
只可惜龙子衡不争气,整天只想着贪玩去了,在过年时淘气包龙子衡再次和小伙伴们上演了一场“离家出走”年度大戏后,龙家父母一狠心,决定断绝龙子衡所有零花钱,让他哪里都去不了。
所以龙子衡很缺钱,尤其是这个处处都需要花钱的寒假,他缺钱缺得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接住了李安宁抛过去的橄榄枝。
而对于李家来说,让龙子衡等人来帮忙可比在过年时花大价钱聘请服务生划算多了……虽然这些熊孩子还有些笨手笨脚的,不过□□一下就好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打扮的光鲜亮丽的龙子衡带着他的两个小伙伴雄赳赳气昂昂地赶来了,李安宁正在擦桌子,转身看到龙子衡时顿时满脸黑线:“拜托,我是让你来做服务生不是让你来走秀,还打发蜡算什么个事儿!”
龙子衡无比自豪地扯了扯衣服,咳嗽几声说:“这是鄙人的第二份工作,鄙人自应当好好看待。”
李安宁直接无视开启装/逼模式的龙子衡,把目光转向站在龙子衡旁边的两个男生:“你们是龙子衡的朋友吧?叫什么名字?”
“你好,我叫谢宇桦,以后请多多指教了。”一个长得很显小的男生腼腆道,他衣裤看起来非常旧,单挎在肩膀上的双肩包也洗的发白了,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却是干净清爽。
“黄家奇。”另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言简意赅道,他表情比较冷淡,似乎对什么事物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除了时不时往谢宇桦身上瞟去的目光。而且这个黄家奇穿的都是小镇上居民很少穿的名牌衣服,双手插兜浑身散发出“唯我独尊”的气息,哪里像是缺钱来打工的孩子?
李安宁奇怪地多看了几眼黄家奇,但也没有把这个细节放在心上。管他金猫银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不管是富贵大少爷还是贫穷小伙子,只要听话肯干他是不会故意去挑人家的刺。
“你们好,我叫李安宁,你们叫我安宁就好了。”已经擦完桌子的李安宁把抹布搭在椅子上,随后带着新来的三人熟悉了一下店铺门面和工作流程,紧接着又给他们介绍了一通注意事项。
等到李安宁差不多说完的时候正好是八点半,小店也迎来了新一天的第一个高峰期。嘴上说得再多都是纸上谈兵,只有实践才能检验真理,谢宇桦和黄家奇显然是把李安宁的话听进去了,虽说动作不是那么干净利落,但也算不上手忙脚乱。
就只有全程心不在焉、一上班就打算混时间到下班的龙子衡,像个胖陀螺似的在人群中间转来转去,而且帮倒忙的转,哪里有他,哪里就乱成一团。最后实在看不下去的李安宁让李宏茂先替他收着钱,三两步冲到还在旋转的“胖陀螺”面前,把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陀螺转到了厨房旁边的材料间里。
“哎哟哟,痛痛痛……痛死了……”被揪了一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