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雪堆在两边,早有人扫出了一条上山的小路来,光遥跟着周围的人流一起往山下走。
静安寺是a市境内有名的寺庙,位于西南郊区的寒山山顶,从来香火鼎盛,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光遥妈妈早年住在b市的时候每年都要坐上两个多小时的高铁过来上香朝拜,冬天一次夏天一次从不耽误过。
正好赶上元旦这天,虽然才下过雪,山路不好走,但是一大早赶来上香祈愿的人比平常还要多出两倍来。
光遥花钱上了最贵的香,拇指粗,足有半米高,然后诚心的拜了拜,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红墙绿瓦的庙阁落了层晶莹的白雪,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巍峨又神圣,伴随着一声又一声沉厚的钟声,小心的拾级而下。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连续响了三遍,才摘下手套口罩来接听,寒气一下子袭来,赶紧又把围巾裹了圈。
“你怎么没在家,一大早的你跑哪儿去了?”对于她昼伏夜出习性了若指掌的孟小秋在她家门口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开感到着实的惊悚。
光遥停下脚步,找了个宽阔点的台阶往边儿靠了靠,前后看了看,顶着寒风说:“我现在在寒山,已经往回走了,你再等会儿。”
“寒山?这才几点钟,你跑那么远去干嘛?”
光遥嗯了声,踮着脚往山下看漫天透白的光辉中形形□□的人影依稀晃动着,刺目的晨光照下来,微微转头眯了眯眼,过了好长一会儿,才特别认真地说:“求姻缘。”
话音刚落,转眼间,目之所及,穿过稀落的人群,山下斜对着她的方向,一眼寻到石阶拐角处的一道人影,远远的看过去,那人穿着件雪白的运动外套,半蹲在地上,侧脸对着她,露出好看的后脑勺来,正在给面前背对着她的一个小孩子整理衣领围巾。
有熹微的阳光穿透山路两边的树干枝丫打落在雪白的外套上,映衬着挺拔的背影刺目的明亮,好像一束光辉,纤尘不染的照进这失了些许生机的深冬里,和整个雪白的世界融合在了一起。
又像是暖阳,温热了素无人烟的荒凉。
电话里孟小秋终于消化了她突如其来的三个字,生生哑了半天才语意不明的说了句:“我说不是吧,你玩真的?”
光遥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山下的一点,一瞬不瞬,语气轻的像一片羽毛飘落在地上:“你信吗,我看见他了。”
隔着下山青石阶,迎着刺目的阳光,竭力去看清他的半张侧脸,嘴角好像轻微的勾起,眉眼间隐现着温柔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对面孩子的头顶,站起身牵着男孩的小手往山下走。
光遥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抬脚一步两阶往山下跑,却一个没踩好,脚下一滑,一下子踩了个空,四仰八叉的蹲坐在了台阶上,后面一个好心的阿姨过来扶她,站起来垫着脚忍着疼再往前看的时候早已不见了人影。
……
孟小秋在光遥家小区附近的星巴克里等了一个时候,才终于等来了踮着一只脚一瘸一拐的光遥,看见她这副模样,愣是把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扶着她先去了隔壁的小诊所里看脚,诊所大夫用手给试了试,幸好只是韧带拉伤,没伤及骨头,开了消炎药,又给贴了膏药这才重新回了星巴克。
找好地方坐下,孟小秋给端来杯水,看她吃了消炎药,才终于得空质问:“你这是怎么弄的,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光遥把脚搁在一旁凳子上,苦哈哈的看了眼这会儿已经肿的老高的脚背,一脸欲哭无泪的解释了经过。
孟小秋愣了愣,然后毫不留情的奚落了她半分钟:“蠢啊你,不过话说回来,你今早上真的看见他了?确定自己没看错?”
光遥想了想,很认真的点头:“我看见了,就是他。”
“还真是缘分,难道莫非你去求姻缘真的灵验了?”孟小秋一脸狐疑的盯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啧啧的感叹了声,忽然想起什么来,两眼晶亮:“哎,你去求姻缘求签了没,我可是听说那寺庙里的签可都是挺灵验的。”
光遥一愣,而后点头:“嗯,求了。”
“什么内容?”
咖啡杯里的卡布奇诺飘飘袅袅的冒着热气,想到今早上求到那只应声而落的姻缘签——“凡事因缘际会,但切记不可妄为。”
不可妄为……
妄为……
孟小秋噎了下,静默片刻,不声不响的慢慢转头看了眼光遥凳子上那只高肿的脚背,收回视线,给了她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儿。
“你那是什么意思?”
孟小秋摇摇头,嘘了声:“没事儿,我就是觉得这签求的真是……挺准的,你想要得到什么吧,总得付出点代价,佛语有云,这叫有因有果。”
光遥默默垂眼,后知后觉。
——
临近中午,鉴于光遥不利于行,孟小秋一个电话叫来了李珩,两人等着车接车送好找地方吃午饭。
“你就这么问心无愧的使唤人家?”
孟小秋收拾好桌上的东西,闲着没事又从小包里拿出化妆镜补妆,闻言睨她一眼:“你看看姐姐这身材,使唤他是他的荣幸,别这么不知足。”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挺了挺胸,收起化妆盒往包里一扔,抬眼看她:“反正好的坏的我都和他说明白了,他软硬不吃那能怪我吗?”
光遥撇开眼,全当看不见,孟小秋是真漂亮,从小学舞蹈出身,不但长得好看,身材也保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