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脱闸的洪水,一涌而出。
伍春秋这两年来在相亲上遭的罪,简直不可名状。
她说,她就是想结个婚,找个人过日子,不用轰轰烈烈,只想平平淡淡,怎么还这么难?
她说,是不是如果当初和成非的事,她一咬牙一跺脚忍过去了,如今也不用承受这些零碎的屈辱?
她还说,也许每个人都有一个和自己非常匹配的另一半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就像她一样等待着,可是最终,他们一辈子都不会遇见。
……
这天之后,伍春秋消极的拒绝了所有相亲安排。
但只有一个人,她拒绝不掉,在父母的央求下,和那个男的在通讯软件上聊了一会儿天,后来还约着见了一面。
那个男人是做it行业的,担任技术员,是只对政府开放的那种it公司,负责网络安全维护,但是挣得不多,比伍春秋的工资高个两三千左右,算是她历任相亲对象中,经济实力最不出挑的一个。
伍春秋最初和it男聊天,没几句话就听到他说打算以后离京发展,主要是觉得北京生活压力大,房子太贵,他没有大志向要去拼这一亩三分田。
加上it男说话有点闷骚派,伍春秋对这样的类型兴致缺缺。
本以为敷衍一下就可以了事,谁知it男的母亲竟然是伍春秋二姨的同学,两家长辈互有来往,伍春秋根本推脱不掉,只好和他见了一面。
事实上,it男也有点赶鸭子上架。
见面那天,两人聊了不到三个小时,从伍春秋上一段婚姻,聊到学校生活,聊到未来人生,一点来电的感觉都没有,只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
饭后,两人各奔东西,而且彼此之间有个默契,出了饭店的门,老死不相往来。
那天,伍春秋回到家里,突然有一种刑满释放的感觉。
她翻开通讯录,删掉了所有过往相亲对象的联系方式,然后躺在床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连衣服都懒得脱,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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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春秋的消极,直接阻断了周垚的初衷。
周垚原先是想给伍春秋做个参谋,帮她找到幸福,不曾想伍春秋自己先放弃了,周垚连劝的立场都找不到了。
她突然明白了那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
再懂□□关系也没用。
周垚想找仇绍聊一下这事,可是仇绍好像很忙。
这个男人,明明就住在她楼下,却突然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最闹心的是,当周垚和任熙熙说起这事,任熙熙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你们才几天没见,你就害相思?”
周垚瞪着任熙熙:“相个屁。”
任熙熙不以为意:“好,我问你,你是那种男人生了病,会在旁边端水送药,还暖床□□的女人么?”
周垚难得被任熙熙噎的没话,想反驳,却有明确的事实打她的脸。
见状,任熙熙得意了,接着道:“你可别告诉我,那是因为他身边也没别人照顾,你就勉为其难。你完全可以叫个车把他送医院,或是找酒店想办法,酒店一定有这种医疗方面的应急措施。”
任熙熙一针见血,堵住了周垚的每一个借口。
但任熙熙还没完,又说:“女生小时候,都喜欢玩过家家照顾病人的游戏,长大了有喜欢的男人了,就把这些余热发挥在对方身上。垚垚,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忘了?你说你只谈恋爱,不谈爱情,你确定没搞错?”
任熙熙的话如同当头一棒,敲动了周垚的脑袋瓜子。
……
第二天,周垚从店里盘账回来,走进小区里时还在想这个问题。
她明明知道仇绍是几个意思,知道他在追她,却选择装傻,因为舍不得他的**,舍不得他煮咖啡的手艺,舍不得他说话哄她,舍不得他懂生活情趣……
周垚一连数了十几个舍不得出来,脚下一顿,心里一咯噔。
这么多舍不得加在一起,分量好像有点重。
她突然想到五个字:温水煮青蛙。
周垚边想边走向单元门,心不在焉。
直到被蹲坐在单元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她站住脚。
定睛一看,眉清目秀的,有点眼熟。
咦,不就是上次被她送去医院的小狼狗纪峰吗?
怎么,病好了又来蹲守容小蓓?
周垚看了他一眼,想装作不认识,没想到纪峰看到周垚,却眼睛一亮,一脸惊喜的站起身。
周垚下意识退了一步。
纪峰几个箭步走上前,将手里的纸袋子硬塞给周垚。
周垚皱着眉问:“干嘛?”
纪峰抓了抓后脑的头发,说:“就是上回的事,我想谢谢你。这是谢礼。”
周垚低头一看,纸袋子里若隐若现一个五星级酒店的私厨蛋糕礼盒,几百块一盒,名气挺大。
纪峰见她不说话,飞快的补充:“只是一块蛋糕,你就收下吧,这样我心里也好受点。”
周垚看了纪峰一眼:“你就因为这个,才蹲在这里?”
纪峰一怔:“你不是不让我蹲在二楼么?”
哦,她好像是这么说过。
周垚点头,绕过纪峰走了两步:“容小蓓好像还没回来。”
言下之意,就别作死了。
纪峰却笑道:“我不等她,我就是来等你的。”
这下换作周垚一怔。
静了两秒,她回过头,仿佛看到这个小狼狗正在对她摇头摆尾求关注。
心里警钟立刻敲响。
周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