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垚意有所指,指了下破损的地方,脸上却一点歉意都没有:“这回我想不买都不行了,它注定是我的。”
封良修也笑了。
周垚又说:“哦,那我先换下来吧。”
话音方落,就觉得背后一疼,方才没注意,这会儿那痛感袭上来,针扎一样。
周垚“嘶”了一声,下一刻手臂就被人一把握住,将她转了半个身,露出半个背脊。
她艰难的扭着腰,想回头去看,但什么都看不到。
只听到仇绍低沉的嗓音:“流血了,你先换衣服,我去找药。”
周垚应了一声,转身走向更衣间,目光一扫,正略过a正向身后藏的手。
周垚没手里有根针。
一定是她刚才跳下穿衣台时,带动了a的动作,令她抽走了一根,两根针原本互为支撑,少了一根,另一根自然松了。
她又差点摔倒,冲力之下,针尖滑过背,刺出一道口子。
周垚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先检查伤口要紧。
万一很深很长,这个女人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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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里,周垚脱掉黑色婚纱,抬手伸出帘布,将它递给a。
a似乎很紧张这件婚纱,立刻将它穿到假人模特身上,去审视襟口的撕扯,看有没有办法补救。
周垚下身还穿着蕾丝四角平口短裤,上身黑色蕾丝裹胸。
她撩开背后的发,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还好伤口只有细细一道,流泪点血,表面已经干涸了。
然后,周垚对上镜子里a的目光。
a抿了抿嘴,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垚:“我知道。”
a一愣。
周垚扫了她一眼:“你要是故意的,我现在就是容嬷嬷。”
骑着你扎。
a脸上一蒙,半响没说话。
直到周垚说:“我没事,你出去吧,看这件衣服还救不救得了。”
a应了一声,端着假人模特离开。
更衣室的布帘掀开又落下,荡漾了几下,平静了。
……
周垚捡起挂在墙上的碎花长裙穿上,想了一下,却没有拿起白色t恤。
某些人好像说,要去找药?
正想着,沉稳的脚步声出现在布帘外。
周垚听到仇绍的声音。
“医药箱拿来了。”
周垚回过身,望着那看上去严严实实的帘缝。
她笑了:“给我吧。”
帘外的男人顿了一秒,然后那帘布的缝隙渐渐开启,一个金属质地的医药箱探了进来,把手上还握着一只骨骼分明的手。
周垚没接,就立在那儿,一帘之隔。
她刻意顿了片刻,见那医药箱纹丝不动,帘外的人耐心十足。
她才说:“哦,我看了一下,伤口结痂了,其实不用上药。”
仇绍嗓音很低:“会感染,最好消毒。”
周垚玩着指甲,不紧不慢:“可这个位置我够不着。”
这是谎话,她的双手能在后背交握。
“要不,你帮我去叫一下a。”
“她带着婚纱回店里了。”
周垚舔了舔牙,又说:“那你帮我叫下alger。”
那医药箱仍是不动。
只有低沉的嗓音探入:“他也回店里了,一会儿再来。说要叙旧。”
周垚抿唇笑了,又一次望向那拎着医药箱的大手。
“哦,那没办法了。”
说话间,周垚伸出手去握医药箱的把手,但那把手太小,她手一过去,直接盖上他的。
他的肤色比她深,那色调,粗犷与柔软,蜜色与白皙。
她的手在上面停了一秒。
他没松,握的牢牢地。
她手上微微用力,一拽,就把他整个人拽了进来。
人进来了,又高又大,一下子就将试衣间塞满。
深而幽黑的眸子,就定在她身上。
呵,伪君子。
她歪着头笑着,目光挑衅。
彼此都心知肚明,他这么大块,这么大力气,一条手臂就能把她捞起来,他若是不愿意,她能拉的动?
周垚又扫了他一眼,回过身,撩开搭在肩上的发,在矮凳上坐下,光滑白腻的背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她看着镜子里,仇绍面无表情的打开医药箱,手上动作很利索,先是用湿纸巾擦过自己的手,然后拿出酒精棉球,轻轻按在她的伤口上,来回擦拭。
他的目光,对上镜子里的她。
“疼么?”
周垚摇头。
一转眼,仇绍拿出喷雾剂,喷上伤口。
周垚皱了下眉。
仇绍又说:“我不是问这个。”
周垚挑眉,随即明白过来。
在她的背后靠右边肩胛骨的地方,有一道翻起的肉疤,表面有着一层增生,是火|枪留下的痕迹,单看形状像是某种图腾,或是某种爬行动物的轮廓。
周垚笑道:“表面的肉烧掉的时候,有点疼,还会闻到烤肉的香味。”
仇绍没说话。
他处理好那道细小的伤口,却没有抽手,
那温度腻人的指腹,突然拂过那块烫伤的肉疤。
周垚像是被烫着一样,肩膀一抖,下意识就要躲。
“别动。”
他一手握住她的肩膀,那温度密密实实的笼罩上去,另一手仍在疤痕上探索。
又痒又麻。
周垚皱着眉,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瞪着镜子里这个男人,却见他同样眉头紧锁,眼神似是疑惑,又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
她不喜欢,非常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