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了,一来她过去在训堂里插科打诨,下了课就不见人影,没那功夫熟络;二来时间过去太久。
不过对她们而言苏锦绣却是训堂里鼎鼎有名的人物,逃课,课堂睡觉,不按时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和同学打架,还从来没输过,总之是比男孩子还混。
但同坐一辆马车,总不能光她们两个聊天吧,在苏锦绣眼底,两个姑娘悄悄互相推搡了一下,其中一个圆脸的小声开口:“苏同学,你今天是不是要和他们一起狩猎?”
苏锦绣看她们有些拘谨,笑了笑道:“往年你们没去过?”
“我这是第一回去。”另一个也点点头,“前两年我爹不让,今年才同意的。”
难怪了,苏锦绣自打八岁到训堂,每年的狩猎都没落下,她们若是有参加就会知道,于是她解释道:“每年我都会去参加。”
“和他们一块儿狩猎,你会赢对不对?”
苏锦绣一愣,对上了那双扑闪闪的大眼睛,里面还闪烁着崇拜的神色,就像是在看偶像,令她一下没能反应过来,迟半响才道:“是……是吧。”
两个姑娘的神情顿时都雀跃了起来:“你一定会赢的,平时他们都打不过你。”
“对啊,我听说你从小就开始习武,宋老将军还是你外祖父,你的射术一定比他们厉害!”
连着几个一定,苏锦绣有些受宠若惊,这就像是她做了多么伟大的一件事,引来了崇拜者,可她平时干的事不是打架就是逃课,委实没有值得夸赞的地方,于是,苏锦绣脸红了。
“可是今天还有崧泽书院的学生,他们比我们年长好几岁。”
圆脸小姑娘可不这么看:“不会的,苏同学一定会赢,她那么厉害!”
苏锦绣快被她那熠熠闪烁的眼神看的要羞愧了,结巴道:“是……是吧。”
在她那些年里不是没有崇拜者,但那都是打赢了仗百姓的欢呼推崇,比起此时此刻半件事都拿不出手的她来说,这等夸奖和崇拜实在令她羞愧不已,可眼前两个姑娘不这么想,男子都不如她,简直是偶像!
直到下马车,她们那眼神都还伴随着她,苏锦绣浑身绷紧着,也怕自己一个泄气,把这“光辉灿烂”的形象给泄没了,一旁的清竹看的直憋笑。
“苏同学,我可以叫你锦绣么。”
苏锦绣扭头看她,在脑海中使劲搜寻了一圈,末了有些尴尬,她不记得她叫什么。
圆脸的姑娘十分的善解人意:“你可以叫我玉雎,我是翰林院侍讲学士家的姑娘,这位是舜英,她爹与我爹是同僚。”
舜英,舜华,苏锦绣一怔,转眸看李舜英:“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舜华?”
李舜英点点头:“是啊,你认识我姐姐?”
“锦绣,他知道你的好,他一定知道的,你别灰心,也别难过,他那样的人,若非无意不会如此。”
“锦绣,我是没有机会再陪着他了,可我舍不得,孤王之路那样难,为什么老天爷不多留我几年性命,让我陪着他走过去。”
苏锦绣猛的回了神,垂眸:“我不认识,只是听闻过,李家大小姐秀外慧中,温柔娴淑,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我娘常说,我要是有姐姐一半好她就满足了。”李舜英话语间对姐姐有几分羡慕,一旁孙玉雎等不及又问,“苏同学,我们可以叫你锦绣吗?”
“好。”
……
当陈怀瑾看到苏锦绣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再看苏锦绣一脸无奈时,他乐坏了:“你还打算带着她们一块儿狩猎?”
苏锦绣转身看孙与雎询问她们的意思,孙玉雎忙摆手:“我们不去,我们就是来看看。”末了,眼底带着羡煞和崇拜,“锦绣,你可要赢他们啊。”
因为这句话,前去林子途中,陈怀瑾笑了一路。
“训堂内的女学生本就不多,都要和她们一样崇拜你,今后娶她们的人恐怕日子难过喽。”
苏锦绣瞥了他一眼:“等会儿你走我前面试试。”
陈怀瑾连忙打哈哈:“别啊,赢了他们先。”
到了林子前分好组,八组人,每组六个,由一个崧泽书院的学生带队,三个时辰的比赛,哪组的猎物最多就算赢。
苏锦绣这组带队的叫陆云琪,比他们年长三岁,阅历自然丰富些,见队伍中有女子,就叫其他人多照顾些,讲了下比赛中最基本的规则:“不可越过河去,不可与别的组打架斗殴,更不可抢别人所猎之物。”
大家的脸色很轻松,在听到说照顾时,表情都有些微妙,陈怀瑾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冲着陆云琪毛遂自荐:“师兄你放心,我会照看好苏同学的。”
苏锦绣没理他,走到马匹旁检查了一下装备,试了试马蹬,一跃而上进了林子,陈怀瑾赶忙上马追了上:“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请那些人来么?”
“为什么?”
陈怀瑾神秘兮兮道:“今天胜出的人,说不定有机会免了考试去崧泽书院。”
苏锦绣这才看他:“你想去?”
“我爹说,今年要再考不上,他就把我吊起来打,可你说我这水平能通得过考试么,咱们这一组胜出,要是被他们看中,去里面的武学院也不错。”说到考去崧泽书院,陈怀瑾有一肚子的苦水,本来就不是做学问的料,干嘛非要他往文绉绉堆里凑。
“驾。”苏锦绣夹了下马身,马加快了速度朝里奔去,半响才悠悠传来了一句话,“光是胜出哪够,今天打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