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畏惧和记恨。
这是除了让容远召见自己以外,另一件一直让她纠结的事。
苏曳宁刚从大家的热情问候中抽身,便看到了在自己面前露出两排糯米牙笑嘻嘻的郑芷鸢:“曳宁,我听说你现在是九爷的随身琴师了?”郑芷鸢的声音娇娇柔柔。
苏曳宁面无表情点头。
“那,下次你去见九爷能不能带上我啊?因为我听说晋王殿下要在魏王府住三天……我想——”
“好啊”苏曳宁答应的干脆利落,她方才就见了容祓玥,她不认为郑芷鸢有丝毫可能如愿以偿,早点认清现实是件好事。
成了副坊主,苏曳宁终于可以一个人睡一间屋子。
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入夜,苏曳宁怀里裹着《翎丝琴》轻手轻脚溜出了小院。
乐琴坊和外苑的花园中间有个人工池子,水池旁边还有两座假山。苏曳宁按计划,把地点选在了水池旁东面的假山前。
苏曳宁从袖子里掏出引火的东西,支起火堆,开始生火。
很快,一整本琴谱就被她烧得差不多了。
这里旁边便是水源,苏曳宁有十足的把握不被人发现。
待烧手中最后两页纸时,苏曳宁突然听到了身后有人的脚步声。
但她并不害怕,依旧是若无其事将最后两页纸丢进了火堆。苏曳宁才转头,起身。
立在他面前的是一脸慌张之色的容远,和他身后三尺之外的郁鹏飞。
苏曳宁扬眉,只要容远紧张,她便不用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
☆、相思如火
苏曳宁之前研究过一味药材,名唤菟归子,有清热解毒之功效。但少数服用损人脾肺,日渐服用,不出七日,必能使人性命致死。
她没有那么笨,这样的药材并非少见。只是这菟归子,若是她每日斟酌着用量让那个姑姑服下,不仅能达到她的目的,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是味好药,只要配合几味活血化瘀的草药,便能使中毒者看上去状似伤寒咳疾,而在大家恍然不觉的情况下夺人性命。三天过后,大夫只会说姑姑咳疾复发,不治身亡。
为了拿到她所需要的药材,苏曳宁一早就有了准备。
先是故意从八仙桌上滚下,将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再是抄了包含菟归子的伤寒解-毒-药方,带着药方去足够分量的药,最后,再抓两味活血化瘀的药。回去,她只要开始装病,并且开始煮药,就没有人会怀疑她。
前几日还下着鹅毛大雪,哪怕是魏王府,在夜里路也并不好走。出了西南门便是大片大片空无人烟亦没有灯火照明的荒林。若不是苏曳宁早已研究过从魏王府西南门到扬州城的地图,还真没有勇气在黑夜中孤身闯入这荒野。
但苏曳宁有要事要办,且这件事不容她拖延。若是她下手缓了片刻,依那个姑姑对自己的态度转变看,很可能性命不保的人便是自己。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于是乎在这黑茫茫天地间放眼一看,苏曳宁决定大踏步向前。
找到药铺包好药后,苏曳宁提着足足七大包药材沿原路折回了荒林。
正当她感叹自己就要凯旋回归王府时,突然意识到天有些变了。
几阵凉风刮来,苏曳宁提着药包抱紧了袖子,虽然她早习惯了冬日严寒,今日穿的还算多的。但也禁不住这刮骨冷风乱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远方看不清的黑色天际突然被一道金色闪电划破,一道旱雷过后,那碧空之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星象。
苏曳宁并不害怕,相反是一种好奇,让她顿住脚步,睁大了眼睛朝夜空里看去。就在这一看的瞬间,云层滚滚加厚,自苏曳宁头顶五颗属阴性星座围绕成一个完美的圆环。圆环的中间,从黑沉沉的滚云之中,一道亮丽的金光洒下。
金光突然从头顶洒下,苏曳宁被晃得睁不开眼,便用袖子挡了挡,不曾注意扯落了披风斗笠,以及手上提着的药包在微惊之下失手落到了地上。
待苏曳宁再睁开眼睛时,她全身是一种奇怪的触觉环绕。
温热的,流动的,氤氲着浓香的水雾。以及她的整个身体,不知被两根什么柔软的杠子拖住,让她整个人悬空着没有掉到地上。
苏曳宁睁眼,大吃一惊——面前是一个约四十岁年纪一身赤-裸的男人。男人的两只大手分别托着她的后背和膝弯,而她的手牢牢地环紧了作为她唯一支撑物的这男人的脖子。
很粗的脖子!上面残留着水珠和水雾,但她可以感受到男人的脉息跳动。
苏曳宁压住心中的惊恐,没有叫出来。冷静了片刻眼珠子滴流一转,将四周的环境看了个遍。
这是个露天泳池,大冬天里,还能保持温度,应该是有人不断地往里面灌入热水。池子周围汉白玉的阶梯,一圈点着镂刻精美的大红烛。而苏曳宁面前的男人,站在池中,水面刚好遮到了他的腰身,高度不能再低一点。
“大胆妖女,闯入朕的寝宫。朕想问你,你到底是何许人也?”面前乌发高束的男人开口,不大的声音像是跟怀中女人相互的呢喃低语。
容固在龙池里洗澡,今天-朝堂上摆平了整整两个自己厌恶的党羽,这时他作为周国第三任皇帝在沐浴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任谁都喜欢美,尤其是年轻女人。
后宫三千佳丽,他年逾不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不想洗浴时,从天而降一个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