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此事也未惊起太大风浪,除了附近的人感慨几句后就没了。
又过了一段时日后,天才微亮,将军府就大门敞开,几名小厮端着手盆出来洒水清扫,又沿路安置了不少护卫小厮候着,就等着京中的贵人们上门。
长乐今日身着水红名烟月华裙,簪花高髻,眉间嫣红花钿,樱唇恰若含朱丹,盈盈顾盼流转间,叫人失了心神。
只是她的眉尖微微蹙起,染着凤仙蔻丹的嫩指时不时去触碰青瓷茶杯,仿佛有些心不在焉。
坐在一旁的刘潜收敛起刹那惊艳的眼眸,面颊僵硬心中有些不快。
这番迫不及待的模样,又想见那人了吗?
不多时,前门守着的丫鬟就匆匆跑来,“见过少爷、夫人,成安侯府和左相辰府的人来了。”
“前边带路。”一直等着的长乐猛地站了起来,终于是来了。
走了几步又发现刘潜未跟上,长乐转过身来,语气不耐,“你还坐着干什么,出门迎人。”
“前边几家人来也不见你这般激动,现在一听辰府的人来了就要出门迎人?”刘潜重重搁下茶杯,面色黑沉,她想去见辰自渊,可自己却不想!
“你这是什么话!”长乐拧了眉,她是想见辰自渊,但这场寿宴多少人看着,她还不至于做出出格的事来。
只是向来闷声闷气的刘潜在这么多下人面前拂了她的脸,这让她怒火中烧,转念又想起今日是寿宴,便按压下怒意,好言道:“成安侯府的老侯爷与老太爷关系向来亲密交好,如今沈老夫人亲自上门祝寿,我们这些做小辈的难道不该出来迎接吗?”
一听这话,刘潜面色讪讪,眉眼略有舒展,“是我疏忽了,夫人莫气。”
刘潜缓和脸色,上前想要执起长乐的素手,却叫她一把躲了过去。
“走吧。”长乐垂下广袖来,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便踏出了门。
顺滑的名烟广袖划过刘潜的手心,却是没有一刻停留,空留下一片清香,刘潜捏了捏手心,才缓和的脸色愈发阴沉。
成安侯府的人也是在路上偶遇辰府的人,毕竟辰自渊是带着长平回来的人,老夫人还专门带着长平下车道谢了一番。
“沈姑娘身上的伤可是好了?怪辰某办事不利,害姑娘路上受了伤,日后……”
辰自渊还过礼,又转看向长平,言语温润如斯。
“伤已痊愈,多谢辰公子一路辛劳将我带来京城,日后登门道谢。”长平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淡淡。
她着实有些不信自己是在路上伤的,好歹也是丞相之子,护送一女子上路竟然会让人受伤,不是他无能就是自己身份特殊有异了。
辰自渊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里面长乐和刘潜已经出来了,正笑着和人虚礼几番。
长乐的杏眸一点一点扫过,最后停在长平身上。那晚只是侧面一瞥,如今整个人站在自己面前,长乐不禁瞳孔微缩,身子僵硬顿住,过了良久才憋出一点笑意,“沈姑娘真是……酷似一旧人。”
话一出,其余还在寒暄的人也停了下来,就连还在发怒的刘潜也面露疑惑看了眼长平。
长平今日穿的素雅,粉蓝衣裳镶金玉钗,面色虽娇嫩红润,额上的浅痕还隐隐可见。这张与昔日的长平公主相似面容,如今没了明艳嚣张,却多了一份优雅沉着。
几人拿着余光看看长平,又扫过长乐,不禁是心中暗道,几年前还是长平公主锦衣盛装不可一世,长乐公主低调雅静,温雅柔顺,没想到现在竟是反着来了。
“晗姐儿过来。”老夫人掩唇浅咳一声,握着长平细白手腕拉到自己身边,道:“这是长乐公主。”
既然不再藏着掖着,老夫人也就没打算为长平挡着长乐,更何况她也想看看这人会如何应对。
“见过长乐公主。”长平微微屈膝行礼,这几日她也是学过一些礼仪,但不知何为面对眼前的人,她瞧着甚是不顺眼,不怎么想行礼,于是便随意弯了下膝盖,也没等长乐出言起来,便自行站了起来。
而后更是清冷眉眼轻轻扫过长乐,马上又移开眼来。
长乐一愣,不可察觉的小退一步,尖细指甲掐了掐手心,稳定下心神来。就算是长平那又怎么样,如今她才是公主,那人只不过是一个侯府姑娘罢了。
“外边风头,都进来吧。”今日寿宴人多口杂,长乐也不好说些什么,将目光从长平身上移开,领着人先进了屋里。
而后朝臣勋贵陆陆续续登门,陛下也专门派了太子代替过来祝寿,几位在宫外开府为王的皇子也纷纷过来,算是给足了老将军面子。
只是老将军有些痴了,记不清人来,一些人和事还停在他们那个年代,因此是拉着沈老夫人畅谈许久。
长平听得没趣,但是这里又是谁也不识,她又不好离去,只能坐着椅上捡些瓜子吃,偶尔又有人过来呈寿礼贺寿,她又得停下来跟着起身行礼,还要忍受不少人用炽热目光打量着自己。
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尤其是那长乐的眼睛像长了脚似得,她怎么避开都觉得在盯着自己。长平拿着帕子轻掩唇角,对身侧秋穗道:“我出去透透气,你与祖母说一下。”
说罢悄声起来从后侧溜了出去,红玉秋穗面面相觑,红玉赶忙追了出去。
到了外边,长平深深舒了口气,感觉刚刚有些晕的脑袋终于清醒些了。抬脚没走几步,就看到红玉脚步着急,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