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前尘往事,现在想起来自然能明白为何长乐要把茶水倒手上,不就是为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疤痕吗。
“你究竟为何要回来!既然已经死去,就不能别出来碍眼吗!”
“还真不能。”长平歪歪头,笑颜一如既往,“父皇舍不得我呢。”
那洋洋自得的模样,瞧得长乐双眼发红,吼道:“父皇是我的,你只不过是卑贱宫女之女,有何资格凌驾于我,你所拥有的一切本该是我的!你和你的宫女娘一样卑贱,惯会抢夺他人之物。大赫第一公主的名头是我的,父皇的宠爱也是我的,就连辰自渊也该是我的!你该和你娘一样,老老实实死去,别出来作绊脚石碍人前路!”
长乐拉开弓箭对准了她。
娘亲的死一直都是一根刺扎在长平心中,娘亲死前她尚有人庇护着,直至娘亲枉死后,她就失去了一切,所作所为皆在她的好父皇掌控之下。
长平怒极反笑,“这么多年来,论痴心妄想我就服你!懦弱狭隘也配为第一公主?父皇要是宠你就不会将你下嫁给一个半瞎之人,至于辰自渊当年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解闷人物,也就是你把他当成宝来对待。”
“住口!我不准你诬蔑他,你懂什么,辰公子喜欢的人是我,是你为了给我难堪,一直纠缠辰公子不放……贱婢之女就是贱婢。”
“啧,稀罕……”长平冷笑一声,看着长乐疯疯癫癫.
长乐攥着弓箭的双手渐渐发抖,声音也颤的不像话,“你懂什么,你怎么会明白那种极致的思恋之情。当年状元游街,他分明接了我抛出的花,承了我的情。我写信……给他,日思夜想等着相府的回信,那种入骨的可怕思念,让我一次次在梦中收到他的来信,醒来后却是一次次的失望落空。我那么爱着的人,从来不肯正视我一眼,却转眼围绕在你身旁,长平……我好恨!好恨你的存在!
算我求你好吗,你死去罢!”
长乐尖声喊叫,赤红双眸盛满泪水,心中恨意仿佛化为手中利箭,拉满弓弦就欲射出!
作者有话要说: ╮(╯▽╰)╭长乐告诉我们,人不要乱撩,花不要乱接
☆、恨意与旧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长平片刻愣神,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想起要躲避的时候,只见旁边忽的蹿出一玄衣男子。
他紧紧抓住长平的细白手腕,将人用力拉扯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放在脑后把人牢牢按进怀中。
转变仅在瞬间而发,长平只听见一声闷哼,就被人扣在了怀中。
结实胸膛间传出熟悉的心跳声,鼻尖处萦绕若有若无清香,长平莫名松懈下来,本来有些抗拒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腰身。
“好样的,来的真是及时。”长平抬头夸道,入眼的依旧是那银质面具。
被夸赞的苏绪言轻笑一声,没人知道当他看到长乐拉满弓弦时,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他的视线从上到下将长平看了个遍,仍是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她的面颊,“再不及时,一身胆量都被你吓没了。”
明知长乐都快气疯了,还说着刺激她的话,要不是他和敏王及时赶到,长平怕是难逃惊险。
安抚住人后,长平看向被敏王牵制住的长乐。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敏王随手掷出石子打在长乐手上,令长乐手上无力,射出利箭却是软弱无力,只在半路就落了下来。
石子的力道震的她手背发麻,整只手都颤抖不已,她捂住手背,看着长平再次被人救下,终是忍不住啐了一声,“贱人,勾搭人的手段一点没忘,真替苏世子可怜,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克死人不说,转眼就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她转头瞪向扣住自己肩膀的敏王,发红眼底闪过痛苦之意,“七哥也要站在她那边,为何?她是你妹妹,难道我就不是吗!为何你们都要抛弃我,为何!”
敏王神色复杂,手下力道逐渐减小,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长乐偏执成狂,一心妒忌长平得父皇恩宠,但是他们看的出来,父皇对她并不比长平差。
相反,比起长平,父皇对她已经够好了。
长平嫁入注定要覆灭的平成侯府,而长乐嫁进的将军府,虽没平成侯府荣耀,但驸马兄长戍守一方,只要不犯谋逆之罪,将军府无论怎样都不会受到威胁。
孰轻孰重,一眼便知,可偏偏有人雾里看花,难辩是非。
“我来告诉你为何。”长平按住怒火中烧的苏绪言,捡起落在地上的利箭,握在手心中一步一步走来。
看着满身戾气的长平,敏王长眉微皱,有些不赞许,两人都是他的妹妹,他不想看到任何一人出事。
“小九,适可而止。”
敏王语气沉稳,如同往日般警告着长平。长平愣住,眼底戾气消去不少,她看向敏王,手一扬就把利箭扔在了长乐脚下,弯了弯唇角,“我知晓。”
此时日落西山,暖黄夕日懒懒照着长平侧颜,她略略垂下螓首,夕日的余晖显得她娇弱又无辜。
“皇姐。”她喊着多年来不曾喊出的称谓,长乐张大眼眸,不明白她到底是何意。
“皇姐可还记得七岁之前,你与华贵妃身着绫罗绸缎端坐一方,我母亲立在边侧伺候着华贵妃,而我则如宫女陪你玩闹,替你捡绣球。”
“卑贱宫婢有何资格同我母妃共处,让她伺候我母妃已是荣幸了。”长乐冷哼一声,理所当然。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道响亮巴掌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