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的长发在暖阳中飘落她的肩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键盘上轻快飞舞,那个女人,美得震撼人心。
她的母亲弹奏完毕,就牵着他离开了。
“容悦,这不是什么技艺,只是我饲养灵魂的食物而已。”
把能吸引人心的一切美好当做是喂养灵魂的饲料,等到她那肮脏的灵魂发出致命的诱惑力,她就像是堕落的恶魔一样跪在人类的面前,请求别人吃掉她那膨胀的灵魂。
刘女士一曲弹奏完毕,大门被打开,补习完的沈眠回家了。
他站在傍晚的晚霞中,看着他家里的容悦发呆。
”儿子,你来。”刘女士让开了位置。
沈眠放,按照刘女士所说,坐在了钢琴的前面,修长的双手搭在黑白的格子上。
容悦跳下沙发,走到他的面前,问:“是不是有一首歌,是这样子的?”他按照记忆,哼起了他母亲当年弹奏的歌曲。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不可亵渎的空灵。
沈眠按照他音调,手开始在键盘上飞舞。
日落西山,周围一片黑暗,刘女士这才想起要去开灯。
在这一瞬间的完全黑暗之中,容悦也依旧能看清沈眠的轮廓。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像飞蛾看见明火一样,悄悄靠近他。
如果人饲养自己的灵魂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被人烹食,那么……
沈眠,吃了我吧。
吃了我这脆弱不堪而又自鸣得意的污秽灵魂吧。
第20章 我爱着他
一曲完毕,整个客厅就只剩下了容悦和沈眠,刘女士早张罗饭菜去了。沈眠坐在钢琴的前面,笑着问容悦,“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容悦压抑住想要向他更靠近一步的yù_wàng,静止着自己的脚步。“我爸爸今晚有事不回家,阿姨让我过来吃饭。”
“挺好的,刘女士有时候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你可以多来陪陪她。”沈眠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脑袋。
拍完以后,他就走开了,容悦着魔了一样跟着他的脚步。沈眠坐回了沙发上面,容悦坐在他的旁边。
沈眠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容悦捧着水杯,眼波跟着水花一起荡漾。
因为容悦来了,刘女士做了不少菜,容悦听着她的脚步声,连忙去帮忙端菜。
沈眠在盛饭,看到容悦端完菜了,就让他端饭。
三个人一起坐在饭桌前面吃饭,相处甚欢。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容悦就说要回去了。
“你的爸爸今晚都不回来?”沈眠看着在门口穿鞋子的容悦。
“是的。”
“那你今晚要不要过来睡觉。”
沈眠一说完这句话,容悦就抬头看他,一双眼眸似笑非笑。
沈眠靠在墙壁上,开始解释,“不是啦,你之前也在这里睡过一次啊。反正你的爸爸也不回来,你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还有啊,我明天也不用去学校补习。”
容悦已经穿好鞋子了,他站起来,仰望沈眠。“今晚我还要回去做作业。”
沈眠抿嘴,莫名觉得有一丝的难堪“好吧。”
容悦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踮起脚,触摸到他的脑袋。沈眠一动也不敢动,容悦停顿了一下,随即离开他,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你的头上沾上刚刚那盆花里的花瓣了。”
紫、黄、三色集合在一起的花瓣静静躺在那个人的手掌心上。沈眠伸出手,把花瓣拿过去。“三色堇的花语是什么来着?”
“束缚。”容悦毫不犹豫就回答他。
“原来如此啊。”沈眠长见识了。
容悦笑笑,推开大门。沈眠也穿上了鞋子,送他到家里的门口。
容悦朝他挥手,随即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家里。灯光打开,相框里的女人在朝他微笑。
越是喜欢的东西,他就越不应该深入碰触。
人比疯狂帽子还要脆弱,而他是杀伤力强大的武装兔子,轻而易举就可以把沈眠给毁灭。
容怀在周日的早晨回家了,例行带容悦去医院复检。
李医生没有回来,坐在那张黑色椅子上的依旧是那位叫做席慕的青年人。
有了上次的会面,容悦没有上次那么慌张,淡定自若地在他的对面坐下,只是依旧没有放松神经,警备心满满。
“你不必那么害怕我的嘛。”席慕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难道我还会存心摧毁你不成吗?”
容悦嘴硬。“我没有。”
席慕笑了笑,翻开病历本。“今天我们来聊点深入的,可以吗?”
“好啊。”其实容悦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
席慕问他:“你以前就是这样的性格吗?”
“差不多。”
“以前有说得上话的人吗?”
“妈妈。”
“据我所知,你的母亲是偏执性j-i,ng神障碍患者,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神经疾病。”
容悦顿了一下,随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的母亲从智商到疾病,都和你有极高的重合率,所以她去世了以后,你就没有人可以交谈了?”
“不是。”
席慕被这个答案给呛到了。
“我跟沈眠挺聊得来的。”
席慕没有错过容悦一瞬间柔和的面容,顿时颇感兴趣地停下笔记,撑着下巴,笑着看他。“沈眠是谁?”
容悦偏过头,不想看他的脸。“沈眠就是沈眠,谁也不是。”
席慕吹了一个口哨。
容悦忍不住骂他,“流氓。”
“经常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