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的脚步不停,“她说等孩子大一点再办。”
“大一点?多大?一两岁?”王昊踢着易拉罐,“不是我奇怪,世上还有女人不期待自己的婚礼吗?也不着急,挺无所谓的,不当回事啊。”
季时的脚步顿住,“谁跟你说她无所谓了?”
无所谓那三个字在他的耳膜里横行直撞,最终撞进脑壳里。
“那她有跟你主动提过吗?”王昊满嘴酒气,“我以前交往过的那些女人,上过几次床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跟我提什么时候结婚,婚礼喜欢什么样的,蜜月去哪儿。”
“你老婆呢?”
季时拧眉,小晖还真没提过有关婚礼的一个字,一次都没有,不管不问。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一头热。
脑子被酒精麻痹,王昊冒出一句,“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我是看不出来张小晖在乎你。”
季时转身,脸色阴沉。
被季时锋利的目光紧盯着,王昊的酒醒了大半,他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季时,我这儿说胡话呢,你别放心里啊。”
季时收回视线,语气很差,“下次别让我再听到你的胡话。”
王昊讪笑,“行。”
一会到家,季时就去找张小晖,“小晖,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
他的声音低低的,透着几分委屈。
张小晖愣住了。
“我不太喜欢那种……”
“说一次。”季时打断她,灼热又急切的凝视着,还有难掩的期待,“我想听你说我爱你。”
张小晖抿唇,没有说话。
季时唇边的弧度一点点不见了,“不肯,还是不敢,又或者是不愿意?”
第51章说你爱我
戚夏在花园找到张小晖,她坐在秋千上,两眼放空,正在发呆。
“你俩吵架了?”
思绪受惊,张小晖扭头,“没有。”
戚夏满脸质疑,“没有?那我怎么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张小晖从秋千上下来,她望着西边翻滚堆叠的金色云朵,三言两语把事情跟戚夏说了。
“我说不出口。”
戚夏没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她的眼中浮现一抹回忆之色,“我也没跟他说过。”
张小晖把头绳取下来,用手顺顺长发,再次扎成丸子头。
“就为这事,他一声不吭的摔门出去了。”
“说起来,我想起我听过的一个案例。”维蔓说,“丈夫因为妻子不跟他说我爱你,扬言妻子对他没有感情,上法庭告他妻子,闹离婚了。”
张小晖膛目结舌,“……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戚夏抱着胳膊,“千真万确。”
“不过最后没离成,他们还是有感情的,只是缺少沟通。”
张小晖听的满脸愣怔。
“一定要说吗?”
戚夏耸耸肩,“我个人不赞同。”
所以她跟她的前夫各走各路了,说她不懂浪漫,不在乎他……列了一条条罪状,也不知道准备了多久,就为了判她死|刑。
爱这玩意儿靠感知,对方不期待,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自然感觉不到。
那是她的前夫。
小晖的男人应该只是单纯的吃醋,缺乏安全感的一类表现。
上次她来,那个季时还用一种仿佛她自带毒气的眼神盯着,恨不得把她碰过的东西都扔了,这次好多了,应该是张小晖做过思想工作,季时改了。
这对于一个洁癖强迫症而言,难度太大了,不了解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她前夫有一点洁癖,没季时严重,换那个人,她说破嘴皮子,对方都不会为她改变半分。
“你跟你那个前男友是不是还有联系?”
这个问题突如其来,张小晖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戚夏的手指点着胳膊,“你男人是怕你不要他。”
目光一闪,张小晖不语,会吗?
她印象里的季时一向狂妄,会没有自信到那个程度?
“男人就是一个孩子,做对了,要夸奖,做的不对,就要惩罚,犹豫不决时,要鼓励……”戚夏又改口,笑着说,“其实我也不太懂男人,你随便听听就行。”
跟戚夏说了会儿话,张小晖上楼,停在书房门口。
她顿了顿,伸手敲门。
书房内传出季时的声音,“进来。”
张小晖拧开门锁进去,反手搭上门。
季时坐在书桌后面,垂着眼帘吞云吐雾,面部的神情模糊不清。
刺鼻的烟草味猛烈卷进气息里,又措手不及的侵占肺腑,张小晖几乎是呼吸的那一刻,就受不了的蹙起眉头,去把窗户打开。
“抽那么多烟干什么?还不开窗户,不呛吗?”
季时的嗓音嘶哑,“你管我?”
“是。”张小晖迈步过去,立在书桌旁边,“我管你。”
指尖的烟动了动,不易察觉,季时低头吸一口烟,将那根还剩大半的烟摁在烟灰缸里。
“知道这里烟味大,就别进来了,为什么还要进来?”
“行。”张小晖说,“那我出去。”
她的手被拉住,那股力道将她禁锢住了,动弹不了半分。
季时紧抱着张小晖,脸埋在她的胸前,哑声说,“我爱你,小晖,我爱你。”
半响,张小晖说,“季时,你松开一点,勒的我难受。”
男人像是无理取闹的大男孩,固执又倔强,“不要。”
张小晖无奈的放松呼吸,让自己被勒的骨头不那么疼,“你怎么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