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说在出事之前,赵将军挑了几名心腹出了军营,到底去做什么尚且不知。”
“左不过后来在马蹄铁和马腿上,验出了少许血迹。至于是人的血迹,还是那匹狼的血迹,就不得而知了。”
李朔眼角眉梢微抬,“这赵廉义真是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了。”
“如今赵将军在军中深得人心,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延辛抿唇,“大权之下必有反意,爷得小心。”
“京中如何?”李朔想了想,抬步往外走。
延辛紧随其后,“慕容德在查当日遇袭之事,不过现在已经离京回了益阳城。”
李朔回头看了他一眼,“这老匹夫就这么回去了?”
“益阳城国公府有人暗入,他不得不回去。”延辛俯首。
“这事儿干得不错。”李朔心情大好,“知道是谁干的吗?”
“还在查。”延辛道。
李朔一顿,“不是皇上?”
“不是!”延辛斩钉截铁。
李朔微微眯了眯眸子,“这事儿绝对不会是雍王和太后所为,那会是谁?”
“卑职会仔细查探。”延辛的心里也直打鼓,这是谁帮的忙?
李朔推门进了桑榆的房间,黑衣人走后,桑榆便已经歇下。
等她听得动静,某人已经若无其事的躺在她身边的位置,伸手便将她揽入怀中。
延辛退守门外,小心的合上房门。
“殿下还能全身而退,真当是坐怀不乱呢!”她凉飕飕的瞧了他一眼。
李朔合上眉眼,“爷有些累,想抱着小榆儿睡。”
“又不是逼着爷上战场,方姑娘生得花容月貌,爷何必一脸的委屈?”桑榆撇撇嘴,“坐享齐人之福,有什么不好?”
李朔欺身将她压在身下,“色字头上一把刀,爷将小榆儿悬在自己的脑门上还不够,还得加个斧子不成?”
她翻个白眼,“我可不是刀子。”
“温柔刀。”他吻上她的唇,“过两日就该去祭祀,祭祀结束就可以回京城了。如今你身负重伤,可免去祭祀之事,保你周全。”
原来他让她装病,是想让她避开祭祀之事。
只是,他这话说得有些怪异。
“祭祀……会有危险吗?”她低低的问,双眸微凝的盯着他。
“小榆儿学会担心爷的安全了?”他甚是满意。
桑榆浅笑盈盈,伸手勾着他的脖颈,一双修长的腿,极是自然的圈上他的腰,将自己架在了他的身上。
羽睫微扬,眸色迷离。
微光中,透着点点琉璃色。
她微微弓起身子,就着他的耳畔软语温存,“若是爷有所闪失,那桑榆该倚靠何人?无枝可依,何其凄惨?”
“所以小榆儿得抱紧了爷这棵大树,爷在,你才能周全。”他吻上她的脖颈,不安分的手已经沿着她小腹一路向南而去。
她的身子瞬时一紧,当即咬住了下唇,低低的咒骂了一句,“流氓!”
第二百四十二章
流氓二字,也只有桑榆喊得,旁人哪敢这么放肆。
“既然爷的小榆儿称爷为流氓,那爷总得好好表现表现,不能对不起小榆儿的夸赞!”李朔开始肆无忌惮。
男人在床笫间的本事,就好像是天生的,不管是谁总能做到无师自通,且日益精进的地步。
就好比这李朔,最开始难免有些生涩,如今却是得心应手。
她何处柔软,何处敏锐,他都探得一清二楚。
瞧着他手心里的湿漉漉,桑榆的脸顷刻间红到了耳根,“你这人真是无赖。”
可这话刚说完,他便已经挤了进去。
千军万马入王城,温柔乡里温柔客。
一觉睡到大天亮,桑榆无奈的望着正在整理衣冠的李朔。
这人穿上衣裳便见清贵之态,高高在上不可轻攀。
殊不知到了床上就是个流氓痞子,谁都驾驭不了他。
李朔回头看她,“怎么,迷上爷了?”
桑榆扬唇浅笑,“爷风华绝代,这天底下的女儿家,哪个不以进入爷的后院为荣?迷上爷是正常的,若是不为所动,那才有问题。”
“这话说得真好听。”李朔勾唇笑得邪魅,那双墨色的瞳仁里,倒映着她一人身影,“乖乖在这等着,过两日带你回家。”
语罢,李朔拂袖出门。
桑榆的笑凝在唇边。
家?
如今的她还有家吗?
亡国之人,家国天下都没了,何来的家?
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外头的动静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低眉望着掌心里的令牌,指尖轻轻拂过上头的珠翠。翠绿红瑙,真是好看啊!
可为何指尖还是会有些颤抖呢?
假的就是假的,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因为对外宣称,沐桑榆身负重伤,所以方芷韵也不敢来打扰桑榆,毕竟她已经惹怒了李朔。若是沐桑榆再有个好歹,那她的罪孽可就重了。
连云进门,“小姐,赵将军有请。”
方芷韵一愣,当即起身往后门去了。
赵廉义在后门等着,昨夜醉酒,今日的气色不太好,看上去是有些头疼。
“赵伯伯!”方芷韵行了礼。
赵廉义瞧了方芷韵一眼,继而勉强一笑,“你没事吧?晋王可有为难你?”
“没有!”方芷韵忙道,“朔哥哥不会为难我,只是……朔哥哥虽然答应了不会食言,但终究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兑现承诺。”
言外之意,自然是希望赵廉义能再追一把,让李朔许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