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李朔冷然。
“王爷,孙桂昨儿个夜里跟下官饮过酒。”赵廉义率先承认,“只不过后来下官喝醉了,趴在酒馆里睡到了今儿早上,若王爷不信可找掌柜的对质。”
李朔挑眉,“孙桂与你喝酒,那在次期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有。”赵廉义一脸的坦诚,“祭祀当日出了刺客,下官心中烦闷,老孙便让人来通知下官,说是要请我喝酒。兄弟之间,喝酒便喝酒罢了,下官没有拒绝。”
“不过那天夜里,孙将军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带着酒味。他也没喝多少酒,后来下官喝醉了,孙将军什么时候走的,下官浑然不知情。”
好一个一推三六五,真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桑榆冲着李朔使了个眼色,李朔仍是面不改色。
一旁主簿已经全部记载了下来,这孙桂临死前见过什么人,干过什么事,都得细查。
“王爷。”仵作行礼,“孙将军的身上唯有脖颈上的一处致命伤,胃里有昨夜的饭食与酒的残留物。”按照残留物的消化程度来推断,死亡时间的确跟自刎时间对得上。
一刀毙命,没有外伤。
这可就有些为难了,难不成真的是孙桂承受不住了内心的折磨与煎熬,所以自刎身亡?
“再查!”李朔起身便走。
底下人没敢拦着,眼睁睁看着李朔离去。
赵廉义眸色微沉,看样子李朔是有所怀疑了,只不过他自觉自己那些话滴水不漏,就算要查也未必能查出什么来。
一切安排得这样细致,不可能被查出来。
上了车,李朔伸手将桑榆拽进怀中圈着,“爷的小榆儿有些着急。”
桑榆一愣,当即翻个白眼,“请爷放开手。”
闻言,李朔一声轻叹,“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呢?爷只是觉得小榆儿急着想告诉爷所发现的细枝末节,没想到这小脑门里头却想着裤裆里的事。”
他边说边摇头,好像犯了邪念的是她,而不是他。
这般无辜的表情,真让人觉得拳头痒痒,恨不能朝他脸上招呼。
桑榆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他的桎梏,只得就此罢休,“我只是想告诉爷一件事,那蛇纹是新的,而且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
“你如何知晓?”李朔问。
“爷出身尊贵自然不懂咱们乡野的事儿。”她一言以蔽之,随意搪塞过去。
昔年她的背上还为刺过一朵梅花,边上刺着李勋的名字。
“上头的颜色还很鲜艳,着色尚且不深。”桑榆细细道来,“外行人瞧着倒是不错,实则这刺身之事得经过数次修护才得以真正着色,永葆图案的鲜活亮丽。”
李朔静静的听着,这倒是头一回听说。
“我细看过,这孙桂的蛇纹做工极好,绝非寻常师父可为。能做得这样栩栩如生,必定是有些功力的。”桑榆意味深长的说着,“爷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朔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若要刺得蛇纹,如同大梁之印,就得请那大梁的师父才能行?”
“饶是这师父并非出自大梁,也该做过不少这样的图纹,否则何以这般熟练一针都没错?”桑榆笑得凉凉,“爷,您觉得呢?”
李朔不语,这丫头的心思,还真当与他想到一处去了。
果然是睡得久了,能相通。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还有呢?”李朔又问。
桑榆翻白眼,“桑榆若是事事都能知晓,早就去天桥哪儿摆个算命摊子,定然能赚得盆满钵满。”
“是吗?”李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那不如请沐半仙给本王算一算,本王此刻心中所想。”
“爷定然是想吃了我。”她眸色狡黠,“若然爷不想,那我这半仙就给爷认个错。”
“狡猾!”他吻上她的眉心,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利州城内出了人命案子,死的还是大将军孙桂,整个城内如今闹得沸沸扬扬。每个人心里都惶惶不安,不知到底谁才是凶手。
街头巷尾,都在说着有关于孙桂自尽的消息。
关上门窗,婢女胭脂进门,“主子?”
“如何?”梳妆镜前,眉如远黛,眸若星辰。
娇俏的女子蒙着轻纱,一袭素白的水墨绘竹罗裙,衬得她整个人高雅而极尽娴静。
胭脂行了礼,“外头如今都在传孙桂自杀的事情,想来府衙暂时没工夫调查祭坛一事。主子,如今咱们就在李朔的眼皮子底下,是否太过危险?”
戴好耳珰,她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眉心微微蹙起,“没听过一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灯下黑!”
赵廉义疾步进门,惊得胭脂赶紧上前拦阻。
“胭脂。”女子道,“下去吧!”
胭脂犹豫了片刻,只得行了礼退下。
赵廉义面露冷色,呼吸微促。
女子瞧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回头多看赵廉义一眼,“这个时候,你不该来这儿。”
“我来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赵廉义冷眼看她。
闻言,女子幽幽然的回头看他,眸色阴冷,“你放心,无论是蛇纹还是mí_hún散,都不会有任何的差池。刺身的师傅已经死了,就算被人找到也只是死无对证。”
“那药呢?”赵廉义问,“若是被人知道我在孙桂的酒里下了药,我照样难逃一劫。”
“那药进入身子,会很快被人消化掉,就算是最好的仵作也查不出来。”女子冷笑两声,“赵廉义,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