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捂着生疼的胸口,伤口已经开裂,不过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找大夫,并且……不会在连累到桑榆身上。欧阳兰自知命不久矣,便拿自己的命,去换了桑榆的存活。
“此人行刺当朝晋王,理该挫骨扬灰。”李珩冷嗤。
“谁敢从我晋王府带走一草一木,就我要谁的命!二哥若是不信,大可试一试,且看到时候谁输谁赢。”李朔起身,杀气腾腾。
李珩咽了口口水,当即掉头就走。
李朔已经对卓君御出手,保不齐也会对他出手,他李珩可不想在晋王府丢胳膊卸腿。
卓君御临走前,仍是别有深意的望着沐桑榆,坏坏的笑着,笑得令人心里发毛。他冲她摆了一个杀的姿势,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示意她会与欧阳兰一样下场。
桑榆没有吭声,站在门口,看着两大瘟神扬长而去的背影。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种滋味可真不好受!
上辈子欠的债还没还清,如今却又欠了人命债,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她回头望着李朔,欧阳兰的债只能从李朔身上还……
第三百二十章
传回宫里的消息怎么写,桑榆自然是清楚的。
欧阳兰,不能白死。
李珩离开向阳宫之后,卓太后瞧着靠在椅子上,高高翘着腿的卓君御,“你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谁看见李朔是如何受伤的?姑姑没瞧见,我也没瞧见,如今都死了一个,姑姑还想怎样?”卓君御也不抬头,顾自修着自己的指甲,“如今晋王府里一片死气沉沉,姑姑还要派人去一趟吗?”
他挑眉望着卓太后,“当着那女人的尸体跟前质问李朔,是不是别人对你下的手,这死女人是不是替罪羔羊?”说着,卓君御笑了,“姑姑猜,李朔会不会提着剑进宫找你算账?”
卓太后拂袖落座,“跟哀家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哀家杀的!”
“太医不上门,雍王不咄咄逼人,这欧阳兰未必会死。”卓君御放下双腿,站起身来,“如今姑姑一句人不是你杀的就想撇清干系,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李朔是什么人,姑姑交手的次数比我多,想来也比我清楚。虽然算不得小人,可也不是什么好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姑姑,还是小心点吧!”
卓太后瞪了他一眼,“放肆,哀家是你的长辈,你这是什么口气?”
卓君御两手一摊,“我只是个看热闹的,姑姑不爱听,那咱们就说点别的。我那个不争气的姐姐,如今还心心念念着李朔,姑姑觉得这事该怎么解决?”
“李家人天性凉薄,皇帝连发妻都杀了,那么李朔身边的女人,也不会有好下场。姑姑也不想看到卓家的女儿,死在李家人手里吧?”
“你这话里有话的,不怕压在舌头下硌得慌?”卓太后冷然,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姿态。
卓君御笑了笑,“姑姑为何帮着雍王李珩,想必不用我提醒,让人千里迢迢的把我召回来,不就是为了卓家的满门荣耀吗?皇帝在李朔的帮扶下,会逐渐的站稳脚跟,最后……”
“卓家就成了外戚,皇帝是绝对不会允许外戚手握大权的。他如今让秦家和林家与咱们南都卓家抗衡,不也是为了相互制衡,免得失去朝堂平衡吗?”
卓太后长长吐出一口气,面色更是凝重。
卓君御继续道,“姑姑也是女人,想来女人的心思你最是明白。动心容易变心难,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呢!与其如此拖着,不如当机立断。”
“如何当机立断?”卓太后冷眼望着卓君御。
这小子在外头磨砺久了,怎么瞧着越发的冷漠无情呢?看着笑脸迎人,可实际上……行事作风却是凉薄得让人寒心。
“大梁与大齐不是要议和吗?”卓君御笑得凉凉的,“议和最好的方式其实是联姻,如此一来既能断了那份不该生出的孽缘,又能巩固卓家的地位,让皇上忌惮着不敢对卓家下手。”
卓君御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的望着卓太后,“姑姑不是一心要保全卓家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卓太后徐徐起身,不敢置信的盯着卓君御,“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你的亲姐姐,是你永定侯府的血脉。你怎么忍心?大梁远去万里之遥,何况那地方……”
“你又不是没看到大梁莽夫是何等的粗鄙,让瑾心去那地方和亲,不是要她的命吗?你父……哀家岂能让永定侯府一脉,就此凋零。”
卓君御转身往外走,“既然姑姑心慈手软,那就看着卓瑾心彻底的无法自拔吧!早晚有一天,她会给你惹出祸来,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是在姑姑身边长大的,姑姑平素惯着她,已经把她惯坏了。她只顾自己,绝对不会顾及姑姑乃至卓家的荣耀。若是不信,且走着瞧吧!”
“站住!”卓太后一声厉喝,“你去哪?”
“我又不是姑姑,能在这无聊的地方待一辈子直到死!我得出去透透气,免得自己在这地方被憋死。”卓君御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瞧着门口那些漂亮的小宫女,便笑逐颜开。
一会摸一把小宫女的屁股,一会摁在墙上调戏一会,全然是个纨绔子弟,没有半点卓家儿女的英雄气概。
“卓君御!”卓太后站在台阶上厉喝。
卓君御懒洋洋的回头看她,“姑姑还有事吗?若是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