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桑榆蹙眉。
刘燕初点头,“对,他如今被封为陶国公,驻守益阳城,还把自己的女儿慕容玉儿送入皇宫,成了皇上身边的丽嫔。”
“听说这丽嫔生得极好,但性子有些孤傲。是以入宫这么久,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好在皇上也顾及了前朝与本朝的恩怨,虽然封了嫔位,但也很少去她那儿。”
桑榆扶着桌案坐下,神色黯然,“你说……慕容玉儿?”
“是!”刘燕初不解,“你见过她?”
“我没见过,从小到大她都被养在深闺从不与人交往。便是至亲好友,都未能见上半分。彼时大燕百姓都在传,说是国舅爷的女儿来日要嫁人上人。”她笑得有些悲怆,“果然是人上人呢!”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来到冷宫,灌她毒酒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倾城容色,眸光怨毒。一身锦衣华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红唇微启,幽冷的道一句,“唯有你死了,天下人才能心安。”
桑榆的身子颤了颤,是她吗?
难道那就是慕容玉儿?
这些日子她在宫里,见过了秦贵妃,见过了贤妃,也见过了不少妃嫔,却唯独没有见到当日灌她毒酒的那名宠妃。
如今想来,极有可能就是慕容玉儿。
刘燕初一怔,“桑榆,你怎么了?你的身子怎么抖得这样厉害?”她想了想,赶紧去了外套与桑榆披着,伸手探着桑榆的额头,“是不是冷?还是感染了风寒?”
“我只是觉得人心太可怕。”若不是从上头坠落,她这辈子都不敢想,要了她性命的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至亲。
那可是亲表姐啊!
“这后宫里早就没有心了。”刘燕初松了一口气,“你也别多想,我已经让人去盯着陶国公府。这一次太后回宫一定会大宴群臣,到时候他一定会入宫。”
眉睫微扬,桑榆眸光微冷,“那我还真的该见一见,大燕的国舅爷!踩着至亲的累累白骨,该是怎样的潇洒自在。”
刘燕初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桑榆,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五十六章他到底想干什么?
“同道中人。”桑榆抿唇,至此便不再多言。
刘燕初望着她,张了张嘴,终是没能开口。她不愿意说,问了也只会得到一句谎言,倒不如不问。
当天夜里,桑榆便给夕阳用了药,“虽然这效果是夸大其词了,但用了总比不用要好些,放着也是浪费,物尽其用才是最好的。”
夕阳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若是好不了,姐姐莫要嫌弃夕阳,我想一直跟着你。”
“说什么傻话,只要我有一口饭,决不让你喝粥。”盖上盒子,桑榆道,“我会每天按时给你上药,凡事总得往好处想。”
夕阳点点头,“那姐姐早点休息。”
“去吧!”桑榆去水盆处洗了手。
合上房门,正准备关窗,哪知有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把桑榆吓得险些叫出声来。
“别叫,是我!”音落,那登徒子已经跳进了窗户,快速合上窗。
桑榆瞪大眼眸,心快要跳到嗓子眼。
这可是拢月阁!是皇帝的后宫禁地!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实在是无法无天!若是被皇帝被朝臣知道,那是要杀头的!
一袭黑袍,拂袖间烛火熄灭。
下一刻,他已经将她摁在了床褥上。
彼此的呼吸交融着,他俯身望着黑暗中的女子。这才多久没看到,竟觉得抱着她的时候轻了少许,好像又瘦了一些。
四目相对,隔着夜的黑。
“王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问。
他应了一声,那声音带着少许迷离,尾音微微拖上,“想我吗?”
想吗?
不曾。
可她不能实说。
“心里想,可不敢说。”她深吸一口气,“王爷这样进来,若是教人知道,必定会有危险。”
“今儿守值的是我的兵,不会有事。”他温热的唇,在她的耳垂处来回摩挲,“说,你想我。”
桑榆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但没有再主动下去。男人对于太主动的女人,总会很快失去兴趣,他们需要的是征服感。
尤其是征战沙场的晋王李朔,占有欲胜过情爱,征服感胜过迎合。
他俯首浅尝着她糯软的唇瓣,听着她齿缝里不由自主溢出的浅喘低吟,掌心在她的身上不安的游走。
他的掌心因为长年累月的策马持剑,结着厚厚的茧子,所到之处皆招致她的阵阵寒栗。
她快速摁住了他的手,呼吸微促,“不要……”
他笑,将她扒了个干净。
因为是悄悄进来的,所以不能在宫里待太久,在守门卫士换班之前他必须离开。所以到了最后他有些疯狂,可桑榆又不能放肆的叫,只能极力的压抑自己。
惊风骇浪之后,他又攀上了她的身子,带着茧子的手抚过她汗津津的脊背,带来她本能的轻颤。
最后吻上她的唇,他尝到了属于她的鲜血的味道。
桑榆躺在那里,看着李朔穿上衣裳离开。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他的回眸,身上一点气力都没有。
闭上眼睛的时候,桑榆想着这件事能瞒多久?皇帝真的会不知道吗?还有那些盯着后宫的朝中大臣,难保这宫里没有各方势力的眼线。
李朔是在为她冒险,还是拿她冒险?
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五十七章弹劾晋王
李朔入宫又出宫只是为了见她一人,这消息自然逃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