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也没几个。
林俨开门出来的时候,林延卿快速迎上,“爹!”俄而一怔,“晋王殿下……”
“殿下怎么了?”林俨问,眼底冷光掠过。
林延卿忙改开,“是儿子看错了,哪有什么晋王殿下,请爹宽宥!”
林俨音色低沉,“为父与你耳提面命过多次,有些话不当问别问,否则哪日闯下祸来,脑袋是怎么掉的都不知道。”他拂袖迈出房门,“吩咐下去,近日诸事莫扰,我会与皇上称病告假。”
“爹不去上朝了?”林延卿一愣。
“照办吧!”林俨拂袖而去,不与解释。
东官一愣,林延卿蹙眉看他,“爹在朝上遇见了何事?”
“奴才只是个看门的,太师的事儿奴才委实不知情!公子恕罪,奴才告退!”东官行礼,疾步紧追林俨而去。
“刁奴!”林延卿切齿,却有奈何不得。
毕竟太师府的掌权人,不是他这位大公子。
不过静下心来想一想,爹身为太师,算是位高权重,怎么突然称病不朝了?李朔到底跟爹说了什么?
奇怪,真是奇怪!
李朔来去自如,现下已回到了晋王府。
站在院子里,李朔负手而立,长长吐出一口气。
延辛行了礼,正要说点什么,那方芷韵突然从回廊那头直奔过来。
惊得李朔当即退后,直教方芷韵扑了空。
方芷韵哭哭啼啼,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看着倒是楚楚可怜,只不过李朔已经习惯了她这副模样,是以没什么过多的情绪波动。
“又怎么了?”李朔挑眉。
方芷韵哭道,“过几日就是我爹的忌日,我想我爹……朔哥哥……”说着,搓得眼眶通红。
“太后这两日就到,等这事过了,我随你回去。”李朔背过身去,“你先回去准备吧!”
方芷韵破涕为笑,“朔哥哥真的应下了?”
“自然!”李朔点头。
“那我这就去准备!”方芷韵一溜烟小跑。
延辛俯首,“爷真的要去利州?”
“当年利州一战何其壮烈。”李朔轻叹,仿佛又想起了血染黄沙的一幕,“是该去的,何况本王常驻京中,有些人就没有发挥的余地。”
延辛抿唇,“宫里头,爷不管了?”
“那就要看太后的意思。”李朔拂过掌心的玉佩,眸光沉沉如暮霭。
第六十章别怕,有我在
李朔说这话的时候,桑榆莫名打了个喷嚏。
夕阳一愣,“姐姐是不是不舒服?”
桑榆抿唇,昨夜教他折腾得一点气力都没有,他走的时候忘了给替她掖好被角,是以她有些冻着。偏她又不喜欢喝姜汤,所以……算是自作自受。
“没什么事!”桑榆放下手中的针线,“你看我这荷包绣得好看吗?”
“姐姐的杏花绣得真好看。”夕阳甚是欢喜,“姐姐这是要送给晋王殿下的?”
闻言,桑榆唇边的笑意略减,“不,我是绣给自己的。”语罢,她一声长叹,面上有些莫名的潮红,觉得身上有些热热的。
夕阳伸手去探桑榆的额头,“呀,好烫!”
“是有些不太舒服。”桑榆有气无力,“大概是昨夜冻着了。”
前两日又淋了雨,是故桩桩件件加在一起,她的身子便有些吃不消。
“奴婢去找康嫔娘娘!”夕阳撒腿就跑。
桑榆本想阻止,不过是风寒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可这丫头跑得快,她只能轻叹着躺在了软榻上。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真的觉得很累。
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便开始做梦。
一会是父皇的笑,一会是梅园里的雪中红梅。后来,她遇见了李勋。那时候的李勋是作为常王质子来京城的,梅园相遇是因为他不认得皇宫里的路,走错了地方。
她一眼就看见了大雪纷飞中那个纤瘦而文静的少年,他一身的白站在雪地里,衬得面色更白,鼻间却被冻得通红。
他不知道,公主不住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却喜欢痴缠梅林。
她笑着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有些怯懦,却还是高傲的扬起了脖子,“李勋!”
从那以后,这个名字就伴随了她很多年。
像诅咒一样,从芳华豆蔻到双十年华,从高高在上到国破家亡。
“主子?”夕阳焦急的喊着。
“烧得厉害!”御医赶紧施针,往桑榆的嘴里塞了一颗药,灌水让她咽下。继而快速开了方子,“你们赶紧去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要快!”
彩雀当即拿起方子往外跑,夕阳打了冷水,冷敷桑榆的额头。看着桑榆陷入昏迷,身子微微抽动的模样,夕阳吓得直掉眼泪。
“娘娘,主子不会有事吧?”夕阳哭着问。
刘燕初蹙眉,“说什么胡话,吃了药就会好的。”
御医轻叹,“热度上升得很快,实在不行就泡冷水浴,至少在药煎好之前不能再往上热,不然会烧坏脑子的。”
“夕阳,去备水!”刘燕初当即决定。
“是!”夕阳撒腿就跑。
冷水浸透肌肤的时候,桑榆颤得更厉害。整个人都耷拉在浴桶边上,感觉快要不行了。
“夕阳,你出去,守在门口!”刘燕初褪去外衣。见夕阳还愣着,当即呵斥,“还愣着干什么,不想要她的命了?”
夕阳慌忙出门,合上了房门。
室内,刘燕初脱了衣裳入了浴桶。
秋水无温,冷然刺骨。
刘燕初抱紧了颤抖的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