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搀起桑榆,掀开了她的大红盖头,“行伍之人没那么多规矩,是以做不到面面俱到,待以后有机会,我再许你一场盛礼。”
月光下,她眉目如画,笑靥如花。
“爷有此心,我已心满意足,何其三生有幸能伴君左右?惟愿此生荣辱,都系于夫君一身,比肩携手,永莫相负。”她温柔浅语,字字斟酌。
执手间,掌心紧贴。
李朔含笑望着她,一改方才面对卓瑾心时的冷峻之色。那般的温柔与体贴,足以叫人眼红心黑。
且不管是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这画面看上去十分和谐,让人心生羡慕,恨不能以身相代。
桑榆瞧着满脸是泪,身着新嫁衣的卓瑾心,凝眉望着李朔,也不知该说什么。
李朔握紧她的手,“去新房等我,我很快回来。”
“好!”桑榆没有二话,乖顺的点点头。
夕阳便陪着她一道离开院子,去了早早布置好的新房。
李朔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去,眸中温柔被阵阵寒意取代,他回头望着重新落座的卓瑾心,看着面露尴尬的方芷韵。深吸一口气,他坐了下来,扫一眼二人道,“女儿家别喝太多酒,早些回去休息。”
“李朔哥哥的速度可真快,快得让我来不及大闹一场。也亏得贱婢不在意,无名无分也敢铁了心的贴着你。难道李朔哥哥就没怀疑过,她如此用心定然是居心不良。”卓瑾心满脸是泪,梗着脖子切齿。
“你是说,本王会被骗?”李朔倒上一杯酒,眸色微沉。
方芷韵忙道,“朔哥哥,我也觉得郡主此言不虚。沐桑榆是宫里出来的,宫里的女子哪个是简单的?她能哄得太后娘娘饶她一命,显然是有过人之处。如此聪慧的女子,怎么可能没被皇上看中?”
“分明有能力去争宠,为何要甘于平庸只等着朔哥哥的出现?君王左右,难道不比朔哥哥身边更享荣华富贵吗?朔哥哥,你千万别被美色迷了眼,这沐桑榆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漠然望着跟前这两人。
一个咬牙切齿,一个苦口婆心。
第一百五十五章最是薄幸锦衣郎
“你们是觉得本王愚蠢,还是觉得自己可以窥透天机?”李朔冷了音色,“这一个个都能算是半仙儿了,连别人心里怎么想的,都能揣摩得清清楚楚,可真是了不得。”
方芷韵抿唇,一脸不悦的闭了嘴。
卓瑾心红着眼眶,“李朔哥哥不信?”
“口说无凭,何以信?”李朔放下杯盏。
卓瑾心哑口无言,她没有证据,什么都只是信口一说罢了!
“既然是朔哥哥的大好日子,那咱们不醉不归!”方芷韵突然落泪,一副凄楚可怜的模样,仿佛是被人遗弃的孩子,尽显孤独无依之凄凉色。
方芷韵举杯,李朔却不想接茬。
“今儿是喝喜酒,朔哥哥不得有个态吗?”方芷韵抽泣,“我们两个女子,你还怕我与郡主把你灌醉,影响了朔哥哥的新婚洞房?”
闻言,卓瑾心拭泪,“夏风,把酒坛子拿上来。”
一坛酒摆在了案上,卓瑾心歪着脑袋流着泪,“今儿李朔哥哥陪我好好喝酒,否则我不会让你洞房花烛的。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卓瑾心一向说到做到。”
李朔的酒量不算太好,但也不坏。
方芷韵的酒量很浅,卓瑾心倒也还是可以的。
不过……大婚之日岂有不喝酒的道理,卓瑾心若是闹腾起来,还真是够受的。
延辛识趣的退到一旁,这个时间点该去查一查府中防卫,他得去过问一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不耽误回来伺候。
李朔很少喝酒,出征在外得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酒喝得多了,人就容易犯糊涂。可生死之战,岂能有半点糊涂和犹豫。
但是今晚瞧卓瑾心这架势,不喝不行。
闹起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夕阳急急忙忙的回来,“姐姐,郡主缠着殿下喝酒,这会都上大坛子了。”
桑榆起身,墨发如缎齐腰披散。盈盈立于窗口,扬眸瞧着天边的月,清冷而寒凉。
“姐姐,你说郡主是不是故意要把殿下灌醉?”夕阳急了,“若是殿下醉了,那今晚……殿下跟姐姐你岂非被坏了好事?”
“连你都看得出来的事儿,你以为晋王看不出来吗?”桑榆回头看她,“夕阳,狩猎者当耐得下心。”
夕阳抿唇,“可今儿是殿下与姐姐的大好日子。”
“若是有心,以后都是好日子。若是无心,这一日欢好不要也罢!”桑榆敛眸,“你去看着点,郡主悲愤过度,难防有人心怀不轨。”
“姐姐是说方姑娘?”夕阳醒过神来,“我这就去盯着,原本见那方姑娘就不太好,看姐姐的眼神也总是怪怪的。若是有鬼,一准得出在她身上。”
语罢,夕阳撒腿就跑。
桑榆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的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红妆娇羞面,凰鸟着衣嫁。
薄幸锦衣郎,最易无情伤。
腕上的烫伤已经结痂,背上的伤也都好得七七八八,可她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桑榆伸手关上窗户。
一转身,脖颈处冰凉刺骨。
第一百五十六章你不是来杀我的
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可真不好,明晃晃的寒光,刺得眼睛疼。
桑榆没有动,也没有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