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限,而且用完了就不会再有,记月端来清水,喂给病人喝。
病人已经不再呕吐,记月用随手都有的盐、糖等配置了口服补液盐,让病人口服补液。林砚的那些清热解毒的中药也一起喂了下去。
病人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到了傍晚,病人的神志已经完全清晰,体温恢复了正常。
林砚把所有的治疗设备全部收好以后,才让人把病人的妻子带进来。那个妇人看到丈夫脱离了危险,跪在地上千恩万谢。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已经被那么多大夫拒绝治疗濒临死亡的丈夫,居然还能活下来。
看着这两夫妻衣衫褴褛的样子,是肯定付不起诊金的,林砚当即为他们免了诊费,还赠了些许散碎银两。
记月觉得,抗感染的药物只用了一次,应该按照时间继续追加。但是她确实听说,在刚刚发明抗生素的时代,这种严重感染是可以一次用药治愈的。
于是叮嘱这两夫妻,让他们注意观察,两三天要回来复诊。然后又告诉病人的妻子怎样配置补液盐,以及这些天要怎样调整饮食。
刚才几乎快要死去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就活生生地走着出来,实在是一个奇迹。那个男子还很虚弱,被那妇人扶着,还在一直打躬作揖,不知道怎样感谢才好。
记月跟着林砚送他们出去,叹口气道:“林大哥真是一位侠义心肠的好人啊。”
林砚没有说话,目光投向停在门前不远处的那辆马车上。
小厮抱着急救箱出来,向马车走去,林砚叫住了他。
“是三弟让你驾他的马车出来的么?”
小厮支支吾吾道:“三爷说,这箱子贵重得很,不能骑马带着,所以....就让我驾他的马车送来。”
林砚点头,小厮行了一礼,才抱着箱子送上马车。
车帘一动,林砚不禁微笑。正要迈步向马车走去,突然眼角闪过几个身影。
几个面蒙黑纱,全身深紫衣装的人。
这几个人身法很快,快速闪过街角,似是腾空而去。此时再追,没有如吕青一般的轻功,显然来不及。
林砚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惧,紧锁眉头,喃喃道:“消息竟然这样快?还是......”
记月也隐约看见了那几个神秘的人,见林砚表情异常,忙问道:“林大哥,那几个人是什么人呢?”
林砚收回神思,却仍是一脸冷峻。他回头看了记月一会儿,似是思索了一阵,便吩咐医馆的众人道:“今日约好的病人已经诊完,又费力急救,大家都很辛苦。今日天色已晚,收拾好东西回去吧。”
众人也都疲累,立即应了一声,整理用具,套车备马,准备返回幽篁阁。
抬头看去,那几个紫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那个送急救箱的小厮也已经赶着车行远了。
虽然是古代,一天的工作竟也象穿越前一样劳累。吃完晚饭,记月回到自己的房间,沐浴完毕,让丫鬟们都回去休息,自己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披散着满头乌发的样子,仍然与穿越前无异。
此时,就连身上简单舒适的白色棉布长袍,除了拖在地上的长度,也与自己以前的睡衣很是相似。
她看着镜中那个清水出浴,有些慵懒又颜色清丽的美人,不由长叹一声,支颐发呆。
一阵敲门声响起,轻轻的,温柔拂过她的耳鼓。
“进来。”记月感觉是方才出去的丫鬟,便随口淡淡回答。
随着门吱呀一声,一个人漫步进来,记月回头看去,不由睁大眼睛,吃了一惊。
那个人没有穿他白天那件火红的外袍,而是只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衫,腰间随便束着鸾带,越发显得秀雅挺拔,长身玉立。
那双凤眼如同画就,眉梢眼角依旧漾着淡淡的笑意。
然而没有了那种血红色,便觉得少了些许凄艳,多了些温润。
他凝眸看了记月一会儿,微微一笑。
记月连忙站起来,整整了整衣衫和头发,面对着他。
“你......怎么这个时候到这里来了?”她伸头看看外面没有轮椅,“还是......自己走过来?”
莫止眸光闪了闪,回身将门关上。
“你......”记月一惊,他又要故技重施?现在自己刚刚沐浴后,衣衫单薄,披头散发,他要干什么?
不由自主用手抓紧衣领,后退了几步,可是后面又早没了空间,只能靠在妆台前。
莫止挑了挑眉,摇头道:“你如此怕我?难道担心我对你图谋不轨么?”
他用手掩住口鼻,咳嗽了两声,便四下看了看,在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月月,我走到这里累死了,你都不请我坐......”
记月见他离自己远远就座,并没有如上次一般无礼,心中松了一口气。
“可是......”记月虽然放了些心,却还是不解问他,“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么?”
莫止抬眼看着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去医馆了?”
记月听了,怔了一下,锁眉道:“你什么意思?不是你说,林大哥的医馆里面需要人手,要我去帮忙的么?现在怎么又出尔反尔?”
莫止道:“那是因为,你不想呆在幽篁阁。”
记月越发纳闷了,难道现在,她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么?
“不想待在幽篁阁?”她眯起眼睛,紧紧盯着他。
莫止看了她一眼,“那天你亲口说过,你不想待在我们这个鬼地方,还要跟妙儿去彩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