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的眼中十分难得,我却明白,只是兴致,无关风月。
良久,我听到秦时问:“既然是为瑞王择王夫,侯爷何不去问问她本人的意愿?”
顾襄奕摇摇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陛下年纪越来越大,太子又......”顾襄奕的神情有些严肃,顿了顿才接着道,“况且,不是她想嫁谁,就能嫁的。”
我听着有些悲伤,秦时却拍手,笑了起来,“是么,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虽是在笑,但她的眼神清冷得可怕。
两日后,顾襄奕呈了一份名单给皇帝。后来,听说皇帝指了荣国侯次子做瑞王的王夫。大街小巷,好不轰动。荣国侯次子,乃是京都四大公子之一,有才有貌,只可惜身子骨不太好,常年缠绵病榻,怕是命不久矣。
听到这些消息,秦时并没有多大感觉。毕竟,这些事,都和她无关。
秦时的生辰在二月初,府中大小皆送了礼品。其中最贵重的,当属老夫人送的一尊送子观音玉像。当然,最开心的还是顾襄奕准许她光明正大的出去玩一天,而不用像以往般偷偷摸摸的遛出去。
二月春风似剪刀,一湖春水绿汪汪。
坐在二楼的秦时向下望时,脑中浮现的便是这两句。
湖上架了一座拱桥,拱桥上人来人往,各色行人,好不热闹。那一对璧人,就这样映入了秦时的眼帘。女的着一袭绯色襦裙,裁剪得当,恰好遮住了微凸的小腹。男的一手搂着女人的腰,一手扶着女人的手,承担了女人大半的力量。
秦时忽然觉得这一幕很刺眼,不想再看下去。扭过头来,许是说书先生讲到了精彩处,楼上楼下掌声如雷。秦时顿觉无趣,只顾吃着眼前的臭豆腐。
“这位小姐,我可以坐下吗?”一个软糯的声音在秦时上方响起,秦时抬头,眼前的女子脂粉未施,脸蛋依旧细腻光滑,一袭绯色襦裙衬得她人比花娇。秦时点点头,算是应允。
“我知道你,秦时秦小姐。”对面的人儿忽然开口,秦时没有接话,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人好像也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学着秦时的样子,夹了块臭豆腐,轻轻咬了一口。显然是吃不惯这种味道,那人眉目微蹙,良久才道:“外子以前也很喜欢这类小吃,总能听他提起说如何美味,可是现在,”那人温柔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外子更喜欢妾的手艺,再不碰这些吃食了呢。”话间,抑制不住的骄傲。
“哦,是吗?孟夫人真真好手艺啊,不是秦时是否有荣幸一品?”秦时仿若没听懂那位孟夫人的意思,只定定看着她。
那人面上一愣,显然没想到秦时这样回答。恰好楼梯口有一男子将将上来,孟夫人道了声“告辞”,向那男子走去。
“小姐......”南橘立在秦时身后,不由担心道。
“有些想吃糖炒栗子了,南橘你去买些。”秦时坐在凳子上,盯着眼前的臭豆腐道。
打发走了南橘,这厢去买桂花糕的青诺便回来了,秦时注视着那包桂花糕,久久不语。
以往的习惯,秦时生辰这日醉香楼不营业,各位姑娘使出十八般武艺只为讨秦时欢心。今年,也不例外。
花魁娘子杜若新编了一支舞,衣袂翻飞,秦时不时喝彩,眼中却无半分笑意。南橘有些担心,想着虽然侯爷说今日随小姐怎么玩,这种情形,还是应当知会侯爷一声的,趁着所有人都在看杜若,便悄悄退了出去。
因着是小寿星,秦时又是个爱玩儿的,众姐妹你一杯我一盏来敬,秦时笑吟吟的接下,正所谓来者不拒。不知喝了多少,秦时头有些疼,连连告饶,出去透风了。
“小姐,外面有一位孟公子求见。”秦时的步子有些不稳,小厮看着,却不敢伸手扶她。
“唔,他来做什么。”似是在自言自语,片刻后才摆摆手,“让他进来吧。”
二月的风有些凉,特别是晚上,更添几分寒意。秦时靠在假山上,被风吹着,酒意散了几分,恍然觉得自己不该让孟道临进来。
懊恼间,翩翩公子已行至秦时身前,秦时想了想,还是露出个笑容。却听得那厢道:“是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燕宜?燕宜是那样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她没有半分对你不住,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何必去加害一个弱女子,又何必伤害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一番话说得秦时云里雾里,秦时冷笑一声,“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加害的你那柔弱的夫人和你那无辜的孩子?”
秦时这般冷静,许是超出了孟道临的想象,孟道临愣在原地,嗫喏着道:“燕宜回去后便身子不适,翠芝说......”
“说我害了你夫人?”秦时冷笑,反问道:“孟道临,你信?”
秦时看着还未长出荷花的荷花池,只觉讽刺。便是在这里,她调戏了他,第一次表露了自己的心意。而现在,还是在这里,他怀疑她。秦时只觉阵阵凉意,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
“孟道临,你听着,话,我只说一遍。今日是你夫人主动与我交谈,她只吃了一口臭豆腐,就是我惯食的那一家,你若觉得有任何不妥,可以去问老板。还有,我虽会些武艺,却对药理一概不同,我言尽于此,你走吧。”秦时不知何时站在了孟道临身前,一双眸子比天上的星子还要明亮。
“小时,我......”七尺男儿此刻有些慌乱。
“孟大人,请吧。”秦时转过身,冷声打断。
一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