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容祁突突开这么句玩笑,总也不是无故给自己找难堪。那一通劈头盖脸,可没给他留一点颜面。许礴什么性情他最是了解,大事面前无小事,没有揪细的心思,这会儿怎么就单单把那小尼姑和她师父想着?傍晚时分山上下来的士兵还说,那小尼姑是叫六王爷马背上拥了一路回来的。
本来他也只是好奇,无甚旁的心思。可瞧见那小尼姑与他记忆中的婉婉长着同一张脸,便是忍不住想为她探探底。那一句玩笑便是试探,得的回应却叫人难堪,可也总算让人安心。七年,他一直以为婉婉早死了,和骆家一道消失在了这个世上。可今儿又叫他见着了一模一样的人,又怎么能忍住不多关心一二?
倘或她真的是婉婉,那一定是不能与许礴生出交集的。倘或她不是,那以一个僧人的身份来说,也不能叫许礴给惦记了去。他自己又有些私心,隐隐约约,不甚明晰,只萌鼓着一点芽儿,因并不深想。
而被许礴训斥了几句,容祁也并不往心上放。跟主子混差事,没有不挨训斥的。疾言厉色都是小事儿,大可不必较真。这若什么都计较,连人脸色也瞧不得,那还伺候什么君主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