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梦魇里一般,裘敏睁大了眼睛,连躲避退缩都忘记了,任由他慢慢的站起来,带着自己靠在阳台的窗棂上。
明明该躲开的,明明可以躲开的,明明只有双唇吻在一起……
裘敏的心,极其迟钝的开始狂跳,噗通噗通噗通——
身体里,像是烧了一把火,奇异又嚣张,明明很难受,可是又在渴望着什么,姿态凶猛。
裘敏僵硬的握紧双拳,悄悄闭上眼睛。这次头不晕了,感官的触碰变得异常灵敏,能感受的到他双唇的柔软,霸道的侵入,绵绵的纠缠。
大脑无法思考,一切但凭本能。
许司南稍稍离开她的唇,声音低哑:“放松点,裘敏。如果你不想——”
裘敏闭着眼伸手向上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重新吻住他的唇。
或许是酒精壮了她的胆,也或许是酒精给了她放开禁忌的藉口。可是谁知道呢,谁又管的了那许多杞人忧天的想法。此时此刻,亲密,靠近,无限美好。
这个吻比前面那个更加来势汹汹,带着席卷的架势,仿佛在汽油桶里扔了一根燃烧着的火柴。砰——
许司南裹着纱布的左手覆上她胸前的时候,裘敏被那触感唤回一丝清明:“不行,许司南,你的手……”
“所以今天,”许司南邪气的笑,低头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换你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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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变得混乱又疯狂。
酒精迷醉了夜色,添染了绯色的光晕。
又或者酒精只是个藉口,让人可以偶尔任性的解下顾虑重重的心灵桎梏。
耳朵很痒,脸上也很痒,像是有毛毛虫在爬,东一下西一下的。
裘敏睡意浓浓,伸手胡乱的在脸上挥了挥,却听到哎呦一声带着痛苦的呻-吟。
困倦一下子被赶跑了,裘敏直愣愣的翻身爬了起来,张嘴还是睡意朦胧的鼻音:“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罪魁祸首好整以暇的侧身躺在那里,左手无辜的晃了晃:“你打到我这里了。”
裘敏呼口气,放松的坐在被子上,看着他手上的纱布出神。原来刚才是他用纱布在自己脸上抓痒的~
许司南目光滑下直到她的胸口,眸子变了颜色:“你想加份晨练是吗?”
裘敏低头,脸色一下子红到耳根。飞快的钻进被子直拉到下巴:“那个,我很困,再睡一会儿。”
闭上眼睛,也不管颤动的睫毛会不会狼狈的出卖自己。反正裘敏就是打算把装睡进行到底,何况她刚才是真的没睡醒。
许司南也没有动静,半晌才听他幽幽的叹口气:“那就再睡会儿吧,反正我妈过来也有钥匙。”
裘敏又呼的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发了五秒钟的呆,认命的开始穿衣服。
好像,刚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是缩在许司南的怀里的……
脸孔发烧,裘敏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怎么就那么没立场,酒后失德呢?明明不该这样的~
头涨的难受,昏头昏脑。
许司南自己也套了件t恤,靠在床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忙碌的裘敏。
咳了一下清清嗓子,裘敏背对着许司南硬着头皮开口:“昨天晚上喝多了,不好意思。成年男女,呵呵,你别想多了。”
是啊,现在早就不是下了床就哭哭啼啼拉着男人说着要负责要登记的年代了,何况两人现在还是这样复杂尴尬的关系。
唉,自己真是乱上加乱,干嘛又去招惹许司南。
身后没有声音,不知道许司南会不会很生气。
裘敏抚平t恤上的一道皱纹,忐忑的转过身,正迎上许司南揶揄的笑容和左手摆出的ok造型。
裘敏松口气:“ok就好。”
“谁说这是ok?你还真有想象力。”许司南嘲讽的哼笑:“这是第三次,你睡了起来翻脸不认人。裘敏你在怕什么?怕我缠上你吗?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撇清关系,把这定为肮脏的一夜-性?到底我哪点玷污了你的自尊,让你如避蛇蝎?嗯?你倒是说说看。”
“许司南你误会了。”裘敏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唉,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是说我们之间本来就够奇怪的了,结果昨天晚上……乱上加乱。”裘敏苦恼的抓抓头发:“真要疯了。”
“哪里奇怪?”许司南索性坐起来掀掉被子赤脚走了过来,在她面前一臂之遥站定:“你自己把自己绕了一身的问号还理不清,典型作茧自缚自寻烦恼。自始自终我就很清楚无误,我们之间是男女关系,不是朋友更不是陌路,我一直耐心的在等你自己想明白回来,看来我真是高估了你的智力。”
许司南是真的怒了,表情阴冷不善。
这样一来,裘敏立刻没出息的怂了,喏喏的声音低了八度:“我知道问题出在我身上,可是,”裘敏退后一步,咽了下口水:“我觉得……其实我就是我就是……我也说不清……”
许司南疲惫的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清亮无比:“你的安全感我无能为力,你的心结也得你自己解。裘敏,”许司南盯着她,眸子暗了下去哑了嗓子:“我再等你一个礼拜,如果你一意这样执拗的困住自己,那么我放弃。”
一瞬间,裘敏看着他,觉得灵魂都冻住了。那个昨夜还亲密相依的男人,此刻近在眼前却遥远的仿佛海角天涯。
原来,自己的心思他都懂;原来,是他一直耐心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