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他究竟是在做什么呀,连衣服都扒了,难不成他真的对青雅皓有那个意思?越想越慌越乱,连安慕赶紧又草草地用冷水洗了把脸,下楼用餐去了。
老班的任务嘛,就是要连安慕以班长之名带头,带领全班组织一场话剧,为毕业生送行,也为自己即将迈入毕业班行列展开最后一次娱乐活动。之前确实约好与青雅皓等人共同筹划,可如今出了这么件尴尬非常的事——也只有硬着头皮去面对了。
连安慕食而无味地结束洛家提供的早餐,与一行人一起告辞,思绪仍旧乱成一团。
*
天界。王城。王宫。
实在不想拖延太久,也实际上很期待人界之行,可是毕竟是第一次要远离王宫,远离父王,半大的孩子自然心绪不宁,原本隐埋心底的强烈依赖与不舍瞬间战胜理智,以至于天还未亮,失眠的小王子便悄悄溜出房间,仅仅带上随身的一柄短剑,蹑手蹑脚地往陌王的寝宫进发。
夜黑风高,凉风掠过衣裳猎猎,止弥夜只好裹紧身子,尽量走在有阴影遮掩的地方。就算身为王子,这种时分在王宫内走动也是不太允许的。
加快步子,可放眼望去,行宫之间的侍卫寥寥可数,难道父王那么相信宫中的安全,所以体恤侍卫,让他们都回家去了?怀着疑问,止弥夜已经潜入寝宫内,步步接近紧闭的门,才忽感不对,屏息细听,父王房间里传出不寻常的声音,像是有贼人入内翻找事物,又因为无绪而胡乱查找。
这是多大胆的贼人,连堂堂天界陌王的寝宫都敢擅闯!止弥夜气愤之余便要伸手推门去捉拿教训这般狂妄蔑视王族尊严之徒,忘了自己此举也不合规矩。
在手触到门的前一刻,门却自开了,一柄泛着死亡寒意的利刃沾着新鲜热血直冲他胸膛而来!
换做任何人,在离濒死之境这样近,这般毫无防备,都会惊出一身冷汗,来不及反应。好在止弥夜常年习武身体自成反应,速度极快要逼出全身神术来挡。这一剑太快太狠,若是如此也是命悬一线,生杀予夺皆由那出剑之人一念之间抉择!
在止弥夜抱好必死准备之时,听见熟悉清冷之声错愕唤到:“夜儿?”
剑气及时收回了。
其实也不算收回,只是稍微改向,止弥夜身后传来高大壮实身躯被刺中倒地的沉闷声,一缕墨发自止弥夜的肩头无声飘落。
止弥夜冷汗连连,连忙抬眼朝房间中望去,口中不确定地呼唤:“父王,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间,那剑悬于空中可未闲着,眨眼又扫除数人姓名,纷纷落地声响起,止弥夜心中越不安稳。
好在陌王平静如常的声音传出,不紧不慢,好似正有闲情逸致在赏歌宴一般:“没什么,我在练剑,扫些恼人飞虫而已。”
颈后寒意又近,止弥夜不再发愣,刷地拔剑出鞘,迎战身后之人,眼角余光,惊觉周围房檐皆是黑影,好似正有预谋而来!
止弥夜才不信陌王的话,对招的同时不禁想到父王每夜的处境是否皆是如此。实在太可怕,居然有人胆大包天敢来挑衅王室,甚至想要父王性命!难怪父王总是嘱咐他早睡,宫中竟有如此危机暗藏,这叫他怎么放心父王,怎么放心离开?
眼见来者越来越多,陌王不再隐于屋中,慵懒披身锦服走至庭院之中,所有刺客皆朝其奔去,而陌王仍旧神情淡然从容,不过挥手便倒下一片,清冷如月下深潭的眼眸直直向那个不听话的孩子看去:“你本该身处人界了。”
他的言语并无责备之意,甚至含着不加掩饰的宠溺无奈之感,止弥夜不禁心中柔软而潮湿,张口便要辩护求恕。此时已经有刺客意识到什么,嗜血的目光直指向这个还年幼的孩子。陌王脸色一沉,扬手立决注意到止弥夜身份的那一片人,冷声喝道:“本王命你立即离开这里,与南卿会和,延命之罪便可暂且饶恕。”
这不再是一个父亲的命令,而是身为至高无上、绝对威严的君王下达的死令。
止弥夜何尝不知道这是在保护他,可他若是离开,便是置父王安危于不顾,是贪生怕死,是不孝。
但是,天界的任何子民,都不得违抗陌王陛下的旨意!
含着泪,挥剑斩下对手的头颅,回首凝视其王,潭眸中是慈爱与不容抗拒的阴狠奇异并存。
小小的身子不觉颤抖,扬声回应:“是,陛下!”
一剑劈开眼前阻碍之人,使用神术最大程度瞬移至越光殿,天已蒙蒙亮,南朔真已经静候多时,此时已明白情形。微微躬身,伴随眉眼清亮有着坚毅之色的长王子殿下左右,一行人消失在殿中。
此夜将尽,满天尽被鲜血染红。
☆、第八章 暗流(1)
“洛珊凝,我的女儿,你真的下定决心,要从家里搬出去?”
“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吗?有我在,只会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的美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