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说张夜阑也随小主人回来的,怎么不见人影。狐越到处也寻不到他。
四儿策马去了红情坊,避开主楼,直接去了赏心苑,见房里透着灯光。她在!
听白姑姑说她忽然病的厉害,不知好些没。四儿轻叩门,听得里面轻呼之声,正是担心,见无一开了门。
“张夜阑,你怎么来了。”无一问着,向外张望着:“就你一个人?”
“是,我来替小宋姑娘取样东西。”四儿说着。
“哦!那进来吧。”无一转身进去,自顾自径直倚在榻上,榻旁的桌上摆着甜面果子,一个空的药碗,还有些伤药。
无一捏起个果子塞到嘴里,唉,人呢。
一回首,见四儿还站在门外,四儿正犹豫,这深夜,她一个姑娘,自己怎好进去。
无一嚼着果子,奇怪的看着他:“快进来,把门带上,这样冷,咳咳。”
嘴里有东西,无一慌忙伸出两手去捂嘴,不小心又碰了伤口,疼,无一发出轻呼。
四儿这才瞧见她左手小指上包扎着,怎么,手伤了!四儿忙进来。
“病还没好。”四儿问着:“这手又怎么了,可严重。”
“恩,好差不多了,这手,就是冻伤了,没事没事,过几日就好了。”无一笑道。
想来她也不易,定是每天要做许多活计,又冷,才将手冻伤,屋里也没个炭火,观她穿着粗衣,睡着这小小的榻上。四儿忽觉心疼。
“她要你取什么东西。”无一问他,这才知肃王莫七回来了,小宋菱这样急不可耐,唉,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芳心暗碎。
无一取了衣裳,交给四儿,见四儿拿了东西还杵在那:“你可还有事。”
四儿回过神来,没了没了,多谢。他想问他知不知送她簪子何意,想知道她意下如何。
四儿觉得看不懂,不懂自己,不懂无一,不懂为何见不得她这样病着,伤着。不懂,自己怎能如此,说了要上阵杀敌的,怎能乱动私心。
肃王府里,鱼奴与莫七说着话,听他说着一路见闻,说着有趣的人事,鱼奴不时哈哈大笑却又疑惑,他为何不愿和自己说起他的睢州之行。
鱼奴也不知道,此去示剑山,他回绝了和清苓的婚事,张将军的话也没有用,白姑姑他们为此事耽搁在示剑山,他却不管不顾的回了梁州。
他喜欢听鱼奴说话,听她说起坊中趣事,冬至节热闹,莫七也是笑意吟吟。
“四儿怎么还没回来。”鱼奴说着,有些着急。
“什么东西,你这样着急。”莫七好奇的很:“我还盼着四儿不要回来呢。”莫七说着,目光灼灼看着鱼奴。
“你看我做什么。”鱼奴低下头,无所适从。
莫七继续盯着:“你好看啊。”
鱼奴只觉心脏砰砰,又暖,又喜,又生情,两人相互望着,周身一片寂静,莫七眼中似一湖泊的水光,带着绵绵情意倾泻到鱼奴身上,莫七越靠越近,鱼奴盯着他,不知何意。
笃笃,“殿下,东西取来了。”四儿在门外喊着。
莫七好生懊恼,鱼奴倒是惊喜,忙着起身去开门。
她将衣裳背在身后:“冬月初一是你的生辰。”
莫七猜测,想来是给自己备了礼物,这么有心,不枉我费的一片心意,只是这样神神秘秘,什么东西。
“这东西我准备了许久,是我亲手所制,还请你不要嫌弃,没能赶得上你的生辰,很是遗憾,今日补上,希望它为你挡风御寒,觅得一丝温暖。”鱼奴笑意挂在眼中眉梢。
莫七满是期待。
“哒哒”鱼奴将衣裳捧出,是件黑色长袍。莫七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鱼奴将长袍展开,在莫七身上比着,很是欣慰道:“还好还好。”这衣裳大小正合适,我这双巧手啊!
莫七很是认真的看着她:“是你亲手所制?那日你,其实是在给我做衣裳。”
这么多年,还没有亲近之人为我缝过衣服,莫七很是感动。
“自然是为你所制。说来惭愧,从前穿坏了你衣裳,便许着还你的,却也没还,你送我玉镯,又赠我这笛子,我呢,无甚贵重之物报答你,便亲手为你缝件衣裳,一针一线,都是我的心意。”鱼奴红了脸,又说着:“不如你那平江织锦,还请你不要嫌弃。“她说着,心有所念: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
莫七接过衣裳,瞥见她手腕上那只玉镯,他给取了个名叫月光鱼。四儿当时还说,这名字太俗。当日听她之言,找了许多当铺,未见此玉踪影。
他拉着鱼奴手:“你还留着!”
鱼奴笑道:“这东西贵重,自当要好好珍藏。”小小情丝,两不相忘。
莫七又柔声道:“送礼贵在心意,礼轻情意重,我很喜欢。”
“你喜欢便好,那你可还记得你赠我此玉时所言。”什么话都让他说了,鱼奴等着看他如何解释。
“送礼,自然要贵重些,只是这个贵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