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倒了回去:“不行啊!”
路歧压上去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下床进了盥洗间。
“起来泡个脚,解乏。”
苏游漾还是不精神,哼唧着往被窝深处拱。被人拎着脚倒提起来。路歧给她脱了袜子,两只脚塞到盆里。
脚甫一接触热水,恍若升天。苏游漾被这种烫得正好的感觉激得发出一声懒洋洋的喟叹。洗着洗着人不老实,脚试图去撩起水花。
……被路歧眼疾手快给按住了。他在苏游漾脚上按摩一阵,水擦干了脱鞋坐上床:“边儿去点。”
苏游漾“哦”了一声,给他挪了位置。紧接着两双脚就顺利地在一个盆里会师了。
苏游漾出神地看着,好像十分惊奇似的:路歧和她的脚差了不止一两个码,而且对比明显。她的脚白、嫩,有点窄,但是还有点馒头胖;路歧的脚瘦而略宽,脚面清晰浮起青筋纹路。
一个盆还是逼仄:路歧去踩她,她就好像忍不住了似的咯咯笑出声,然后不甘示弱地把脚挣出来,踏在他显得宽阔的脚面上。
路歧不动了,苏游漾也不动,懒洋洋泡在水里,两双脚像小船叠着大船。
泡着泡着,苏游漾突发奇想:“我想吃冰淇淋。”
路歧不动声色,装作没有听见。
苏游漾侧过去把他耳朵都搓红了,冲着他拖长了腔调十足讨厌地喊:“冰淇淋——”
“也不看什么天?还要冰淇淋。”家长开始管教熊孩子了。
熊孩子发动示弱攻击,俩眼珠子跟琉璃珠似的,流光溢彩地盯着他看,可怜巴巴。路歧把擦脚毛巾甩在她肚子上,没好气地冲她翻白眼。
“脚擦干。”
苏游漾这会很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跟所有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孩子一样。她还知道举一反三——她擦干了自己的还会帮家长擦,把水珠全给擦干,别提有多细致体贴。
于是在秋天的大晚上,聪明的孩子还是吃上了冰淇淋。
路歧给她买了芒果口味的,拿小勺挖着吃。芒果味在口腔里甜蜜地漫开,还冰冰糯糯的。苏游漾良心发现,非常殷勤地你一口我一口把整盒冰淇淋喂到见底。直到这时候才有点急,小气地你一小口我一大口囫囵吃完了。到底是大部分都进了苏游漾肚子。
吃完以后接了个吻,舌头碰到一起的时候都感到那股清甜芒果味。
没想到吃的时候开心,舔起来也吧唧吧唧的,深夜里睡觉时分就遭了罪。
她大姨妈来了。
半夜坐马桶上愁眉苦脸:小腹好酸好痛。然后又是庆幸——幸好她有所准备,否则床单不保,大半夜把路歧从床上剥下来换床单,路歧可能会把皮从她身上剥下来……
想七想八一会,爬起来重新回被窝。路歧已经睡迷糊过去,眼睛没睁,手臂倒是精准无比地把人捞住了。
暗夜里低低响起一把苦茶样微哑沉厚的嗓音:“怎么?”
苏游漾在黑暗里睁大眼睛,不争气地脸发红:哎呀,好苏呀。
“没怎么,就是来例假了……”
路歧这会睁眼了,也只是撩撩眼皮看了看她,从鼻腔里溢出一声模糊嗤笑。
他这是在笑她犯的错了。
苏游漾面上挂不住,有点替自己委屈……好像刚才撒泼要吃冰淇淋的小孩不是她一样。
路歧把她圈得更紧,几乎把整个人团起来按在胸口。紧接着就是一只手覆上小腹,极柔极缓地按揉。
“祖宗,上辈子欠你的……”他的声音又低下去,手上动作却没停。
从掌心到掌根都是暖的,被揉的时候会感觉像有团火焰在腹里烧。苏游漾心满意足任他伺候,眼睛慢慢也耷拉下来了。
路歧一手搭着她肚子,两个人紧挨着又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甜到没朋友……我牙都酸了。
看上去好像七月完结不了的样子……忧心=,=
第44章情敌
“于臆?”
“是。”
“你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吧台边男人半坐在凳子上,两条长腿无处安放,握住酒杯的手指甲圆润、修剪整洁。
他更像适合摆在家里散发芳香的一株植物,与酒吧气氛格格不入,灯红酒绿反而消磨颜色。
他在和她搭讪,用非常老土的技巧。但是,好吧,还挺管用。起码她乐意和他说话。
于臆不想承认她观察他已久。这个男人从上个月开始,每个星期五来听她唱歌,喝共两杯,她唱完,他喝完,走人。也有男男女女和他搭讪,他从喉结到领带散发规整的荷尔蒙气味,矛盾得诱人。
五分钟前她刚刚看到他彬彬有礼地拒绝了一个穿彩虹吊带背心的女孩的邀请。女孩看上去还是笑嘻嘻心情不错。皆大欢喜。他有本事让所有人在他这里感受不到棱角,那些拒绝听起来都像情话。她有理由相信这是个藏而不露的情场老手。
而现在,这个老手主动找上门来,说她的名字“有意思”。
“听起精神不太正常是不是?”于臆的语气并不客气。她从不觉得她的名字好听,那听起来有点疯,像是撒癔症时候的谁随便取的,隐隐透露出不祥味道。
男人勾勾嘴唇:“不,听起来很酷。”这个“酷”字仿佛酝酿了半秒才从舌尖吐出,像对小女孩的诱哄。
于臆嚼着嘴里的冰块,含糊不清地指出:“骗子”。
男人于是又很愉悦地笑起来。
“我的名字叫宋眺。”
于臆脑筋没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