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仲欢倒在那张硬邦邦的旧榻上,睁开眼瞧见黑魆魆的横梁,发觉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被刘易尧绑进世子府上待过的地方。
耳畔有女子焦急的声音:“崔二爷这是什么病?要不要紧,是不是需要延请医工?”
孩童的声音:“千万不要!二爷说这病万万不能让世子知晓!”
“为什么不让世子知道?”
“二爷怕世子嫌弃他……”
“那有药么?”
“有的有的!但是药在府上没带出来,我得回去拿一趟。”
“那你快去呀!”
“我去拿,秋姐姐,麻烦您看着点二爷!”
接着是推开门的声音,小孩子的脚步渐行渐远。
崔仲欢糊里糊涂的脑子里想着,阿虎可千万别走,那药是真的不能再服用了——
可没等他挣扎一会儿,胸腔像是被陡然之间抽空了似的,他的脑子僵住了,四肢百骸像是被缠上了细细的鱼线,越勒越紧。首先是麻痒,再然后成为切肤刻骨的疼痛,那鱼线好像要勒进他的皮肉里头,将他缠成一个绵密的茧子,勒住胸腔、勒住腹腔、肋骨根根尽折,喉咙似乎被人掐住了。
“疼——”他嗓子眼里头不受控制地溢出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