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白眉看着背着他找木头的孙女。
赵谙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时左手还拿着一截一尺长的圆木头,看着赵老一字一句的道:“爷爷,我想自己做一些家具。”
赵老看着赵谙认真的脸,感到一阵荒谬,他没听错吧?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说要去干木匠的粗活?八分满的白瓷碗中撒出水来,赵谙看着爷爷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的想法。
“爷爷,我整天在家闲着也没事,你就让我玩玩吧。”赵谙不能解释,只能找这样的托辞。
赵老想到孙女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自己又照顾不周,导致孙女性格孤僻,到八岁了还没有朋友,不由感到一阵心酸和愧疚,也就不再阻拦。只是细细地叮嘱几句就拄着拐杖走了。
赵谙看到爷爷同意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专心工作起来,她想在院子里挂一个秋千吊篮,不是藤编的那种,而是几块木板拼成的。赵谙边挑拣木板边在脑子里勾勒出秋千的草图,大致确定了方向后就被爷爷叫去吃饭了。
屋内黄花梨做的八仙桌上摆着两样小菜,煎豆腐和炒土豆,两个白瓷碗里盛着面糊。赵谙坐在赵老对侧,待赵老动筷子之后才开饭。
赵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赵谙等饭后才跟赵老说了自己刚刚的想法,同时提出了要求:“爷爷,我想用你的笔和墨画图。”
农村人基本上很少有识字的,赵老也是当年在红杏山庄学的识字,只是笔墨纸砚太贵,赵老平时给人看病很少开方子,除非必要都是口述。赵谙来了几天,都没见赵老动过笔,一方面是舍不得,一方面也是没有必要。如今赵谙大着胆子借,却不知道赵老会不会答应。
赵老擦拭拐杖的手顿了一下,沉吟片刻才同意。
赵谙早知道赵老疼孙女,却没有想到赵老简直是有求必应。如此珍贵的笔墨纸砚都可以让孙女挥霍,赵谙深深地觉得以后提要求也不必小心翼翼了。
得到允许后,赵谙径直去了赵老的屋子,朝向南面的窗户前是个破旧的实木书桌,一根细狼毫毛笔规规矩矩的放在笔山上,两张宣纸压在镇纸下,风一吹,宣纸猎猎作响,一方圆盘样子的砚台挨着镇纸摆放,赵谙就近坐在椅子上,铺纸磨砚,认真的画起了设计图。
虽然不知道孙女在干什么,可是看着孙女认真的脸,赵老还是觉得一阵欣慰,谙谙玩的开心最重要。凝视了一会,赵老才拄着拐杖又去了来旺家,顾毓麟的风寒还需要再针灸几次,他最近得天天去。若是救好了顾毓麟,孙女的下半辈子说不定就有着落了。
赵谙用了十五分钟画了第一张图,却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无它,这是赵谙寥寥几次摸毛笔,墨水都混到了一起,更遑论看清细节了。赵谙颓废的扔下手中的狼毫,以葛优瘫的姿势在椅子上哀嚎。
当务之急,是先造铅笔啊!想了想铅笔芯如何制造的,赵谙觉得还不如制作鹅毛笔。
到隔壁张大娘家要了几根鹅毛,赵谙到厨房用刀削出一个斜面,然后蘸墨水调整,最后成功制作出几个合格的鹅毛笔。做完这些已经一个上午了,赵谙看看天,大概十一点多了,就开始准备做饭。忙碌而充实的上午让赵谙觉得古代社会也并不是那么难以容忍,至少她还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不必再有匆忙感,这种慢节奏的生活,赵谙十分喜欢。
赵老仿佛是掐着表过来的,午饭刚做好就回来了。赵谙看赵老天天往来旺家跑,猜想赵老这次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病人,于是道:“爷爷,你这次的病人是不是病的比较严重啊,需不需要我帮忙?”
赵老正从厨房拿碗筷,准备洗手吃饭,听到孙女的话,更加感到欣慰。案板旁边放着一个洗好的白瓷碗,赵老手里拿着另一个在水盆里洗,动作不停道:“谙谙真是长大懂事了,知道帮爷爷忙了,不用了,明天上午针灸完,爷爷就不用去了,你在家好好玩吧。”
“哦,爷爷,你救的到底是什么人啊,针灸几次应该不便宜吧,来旺哥替那爷孙俩掏钱吗?”
“怎么可能,傻丫头,你想什么呢?那爷孙俩说是有钱,等到治好了再给我,不过我觉得吧,治病救人是件善事,收什么钱啊。”
赵谙失语,以前怎么不见你这样说呢,抬头见赵老嘴角得意的笑容,更加觉得奇怪,之前见赵老语焉不详她就没有再细问,如今赵老的言辞更加奇怪,这病人不会大有来头吧。
赵老看着孙女狐疑的目光,也不再说话,端着碗筷坐到桌子前开始用膳。赵谙见此,也不好再深究,撇撇嘴开始吃饭了。
饭后,赵老照例又去了来旺家。赵谙用鹅毛笔画起了吊篮秋千的草图。确定好木板的个数以及细节,赵谙就跑去柴房挑拣了。
榫卯结构高中信息课上学过,赵谙后来上了大学对这方面也挺感兴趣,特意去研究过。图纸上赵谙特意详细地画出了细节,然而正当赵谙准备撸起袖子认真干时,却发现有一件事情让她无比尴尬。
她没有凿子和斧子啊!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撂下了,等到赵老回来,再问问村里哪家是木匠,交给木匠吧。
赵谙感到一阵心累,积极性受到严重的挫败,最终决定回屋睡觉。
傍晚时分,赵老终于回来了,赵谙已经梳洗过了,正坐在院子里洗菜,抬头就看到爷爷领着另一个老人,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气氛看起来极为融洽。
赵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