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耳廓一边全都红了,“可能是他长大了……会站出来挡在我身前,像个大人一样保护我……总之,我喜欢他,因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也因为他会时时刻刻护着我。”
梅小妮怔怔望着付雨,抿了抿嘴说:“对不起……”
付雨说:“其实我没生你的气……就有一点,你不该把我手机摔坏的,那是我好兄弟送的,很好用,换屏花了好几百呢。”
梅小妮也笑了,“都怪雨哥你太好了,什么都好,我对你走火入魔了。”
“少开我玩笑了。”付雨按了铃,请护士来拔针。
“你俩打情骂俏够了没?”顾洋倚靠在门框上,闷闷不乐。
梅小妮斜瞟了他一眼,“好小心眼儿。”
顾洋撇撇嘴:“行了,回家啦,我都饿死了。”
吃过付雨亲自做的一大桌子菜,梅小妮被她老爸派过来的人接走了。送完这尊大佛,胖雨二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
付雨玩着顾洋的手指,放在嘴里啃来啃去,“今天早上把我吓一跳,你哪儿来的那么多气?”
顾洋“咯咯”笑着,抽出了手,“痒呢,雨哥……反正谁要是欺负我哥,我就跟他没完!”
付雨翻了个身,趴在顾洋胸口,舔了舔白嫩的脖颈和微凸的喉结,“所以,你就把人梅小妮吓到医院了?”
顾洋没底气地眼神闪烁,噘着嘴说:“谁知道她那么不济……”他说着“唔唔”了两声,托起付雨的屁股,抓了一把,“哥,你在引诱我吗?”
付雨手不留情地掐了下白嫩嫩的脸颊,“没到时间,不可以!”
顾洋顶着半红的脸,赌气地背过身,留给付雨一个宽阔的背,“憋死我算了,反正守寡的是你!”
付雨:“……”
回s城那天,易妈做了一麻袋的包子让宋易带着。宋易坐在车里,笑嘻嘻地跟爸妈道别。许晨开车,他坐在副驾驶,胖雨坐在后排。
宋易看着后视镜里,爸妈久久伫立的身影,伸手抹了把脸,心中满是不舍,又想到这一车人,也就他父母健在了,于是连那一点感慨的叹息都咽下了肚。
付雨倒是一声长叹,“真不想早起上班。”
顾洋庆幸,“学生党寒假还有几天。”
宋易于是“嗷嗷”叫了两声,“又要开始一年的加班了!”
许晨说:“当员工省心,你们都不知道老板c,ao得心有多重,哎!我认识的高管就没几个不秃头的。”
宋易和付雨:“……”
宋易一想到许晨秃头,或者头顶没毛、地方支援中央的那种不忍直视发型,浑身汗毛直竖,伸手抓了抓那j-i窝似的头发,“还好,挺厚实的。”
许晨眉毛一抬,“怎么?难道我头发少了,你还敢不要我?”
宋易认真思考后,“是的。”
许晨:“!”
柳絮漫天飞舞的一天,许晨载着宋易去郊外的一处房产。
中式仿古的别墅伫立在半山腰,远远望去,如同写意的水墨画中那诗意望远的阁楼。
盘山公路曲折盘旋,宋易让许晨慢点开,顺便捧场道:“这地方雅致。”
许晨勾起嘴角,“你喜欢吗?”
宋易耸耸肩,“我喜欢用最高配置的电脑和付雨开黑玩游戏。”
许晨:“……”
车子在别墅的侧门停下,车库的感应门徐徐开启。宋易先下了车,许晨把车停好。
大门门锁是面部识别的,许晨捯饬了几下,宋易刷了自己的脸进了门。
门口有总开关,许晨轻轻抬手,一下子开启所有的灯。宋易倒吸一口冷气。
这栋别墅拢共三层,大概七八百平,全部中式实木家具。玄关处搁着一个体态曼妙的白瓷瓶子。不知如何的天工巧夺,这瓶子被改造成了一盏小灯,形态饱满的底部弥散着夜明珠般柔和的光。
宋易换了鞋,在这古朴素雅、内敛天成如画境一般的豪宅里,倏然恍惚起来。
许晨从置物架上拿出一对明黄色、画有缤纷花草的盖碗,泡了两盏龙井。宋易不喜欢喝茶,总觉得苦涩,便问许晨,“有可乐吗?我要冰的。”
许晨一愣,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听可乐给他。
许晨拇指摁着杯盖,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扶着杯身,无名指及小指架住杯托,喝了口茶,满含笑意地说:“这里所有的宝贝都是我这些年拍下的。你看这盖碗,乾隆年制!”
宋易更晕了,心说幸好没喝,磕着碰着的他可赔不起。
许晨如同向小伙伴展示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得意地翘起二郎腿,一只胳膊伸长了,揽住宋易,“你看看这椅子……”
宋易心说这椅子有啥可看的,又见许晨一脸的陶醉,勉强做出感兴趣的样子,“嗯?有什么玄机?”
许晨用他那修剪整齐的指尖轻轻掠过线条流畅、浑然天成的扶手,有模有样地说:“这是一位犹太学者的收藏,当年他过世后,我特地去美国参加拍卖。这海南黄花梨椅子一堂四把……我当时刚刚对古玩和中式家具感兴趣,也没在乎钱,就拍下了。”
“多少钱?”宋易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