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薛佳琪听见林甘的声音,在里面喊了一声。
林甘没好气地“嗯”了一声,“你丫就不能有点出息,出来。”
薛佳琪开了门,出来了。
那模样林甘一看,眼都红了。
浑身湿淋淋的,头发梢还滴着水,一看就是被人从上往下泼的。
林甘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垃圾桶,也是滴着水,被人扔在角落里。
“去,去门口给我接点水。”
林甘看了一眼薛佳琪。
薛佳琪眼睛里还流着泪,哭着看向她。
“看什么看,快去。”
薛佳琪捡了桶,去接水。
趁着薛佳琪出去,林甘冷冷地斜了刘欣静两眼。
“你妈给你起的名字都白瞎了,我看你就是个人·渣,惯会欺软怕硬。”
刘欣静也不再抱肩了,就站到林甘面前。
她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真他·妈恶心,我就看不惯你这副样子。”
说完,几个人就开始动了。
林甘本来就是一个人过来的,三四个女生一起上,她有些应付不过来。
一手拽着刘欣静的头发,一边去躲其他的偷袭。
“哎哟,疼……我日·你妈,婊·子生的,林甘,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一副天天谁都看不上的样子,你爹不是还要跟你那神经妈离婚……”
刘欣静没想到上来就被林甘给置住了,头皮被人拽的疼得发麻。
一串不堪入耳的话都往外蹦,林甘眯了眯眼。
手上一用力,刘欣静的头皮被扯得一哆嗦,脏话连篇,“我日·你妈。”
刘欣静的话,让林甘心里生出了异样的滋味。
可具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也捕捉不到。
恰好这时候薛佳琪拎着半桶水回来了。
林甘推了一把刘欣静,将她往卫生间里拖。
“咚”地一声,门一关,林甘斜了一眼其他的几个女生,剩下的都不动了。
“还不赶紧滚蛋。”
几个女生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嘴唇动了动,喊着走了。
剩下刘欣静自己在里面哀嚎。
“砰砰砰”地扯着门。
林甘拽着门把手,不让她出来。
“柯基。”
“啊?”
“还愣着干嘛,给我往里泼。”
薛佳琪拎着桶,没有动。
“你刚刚都被欺负成那样了,还墨迹什么?”
林甘说这话时,扫了一眼薛佳琪,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短袖全湿了,贴着身。
薛佳琪抓着桶的手,握了又紧,松了又握。
林甘也不动,等着她做决定。
*****
其实薛佳琪和刘欣静的积怨由来已久。
要说两人结下梁子,说来也是莫名其妙。
如果真要林甘概述的话,大概只能怨刘欣静脑子里有病。
女生之间的风波,大多数都是由小事引起的。
高一的时候,林甘、薛佳琪和刘欣静以及乔峪都在一个班。
那时候,林甘和薛佳琪两人还没有什么交情。
林甘常年不在班里听课,经常翘课出去溜达。
薛佳琪是语文课代表,经常帮老师递交作业。
语文老师说起来算是顶负责的老师了。
抓得严,工作认真,自然就有一批学生不支持。
为首的就是刘欣静这种的,不交作业,上课公然唱反调。
更重要的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怼起了薛佳琪。
比如薛佳琪要收作业。
刘欣静就在那翻白眼,小声地叨叨。
“破事真多,真以为自己是个课代表就牛逼了。”
诸如此类,一件件事情的累积。
女生的战争也向来如此。
先是绵里藏针地互相刺几句,再是公然地互相不对眼。
事事开始对着干,从一个层面,再逐渐上升到多个层面,循环渐进。
等到面上狂风骇浪的时候,内里指不定多腥风血雨。
总而言之,两人炸了。
那天,林甘中午刚趴在桌子上午休。
就感觉班里在不断地骚动。
薛佳琪在前排,刘欣静和自己等在后排。
“蹭”地一下,林甘就感觉前排有人站了起来,与之同时,是凳子的摔倒声。
林甘从桌子上爬起来,眉头拧了起来。
薛佳琪脸涨得通红,手上捏着粉笔,咬着牙,直视着刘欣静。
“有意思吗?天天搞些不入流的动作。”
刘欣静就在座位上坐着,嘴里不知道唧唧歪歪个什么。
林甘眼神侧了侧,看到她桌子上堆着一小堆把玩儿的粉笔头。
粉笔末沾了她一手的白灰。
“嗤,咱们课代表天天有被害妄想症吧?以为别人都有闲功夫搭理她的。”
刘欣静盯着自己手上的粉笔头,不咸不淡得反驳。
“你……”
林甘抬头看了一眼,薛佳琪个子本身小小的,站在那里本身就失了气势。
原本就不是爱惹是生非的性格,现在被人两句话就搞得脸通红。
踢了下凳子,就往外跑。
班里的其他学生看着这一幕,全然都没有动作。
薛佳琪刚刚咬着牙想动不敢动、咬着唇无助地看着周围人的神情,不知不觉就刻在了林甘的心上。
林甘扫了一眼,哪怕平常和薛佳琪有来往的几个女生此刻都没有抬头,更别说跟着出去了。
敛了眉眼,神情更淡,嗤笑一声。
陡然站起身,走到刘欣静桌子前,抓起那把粉笔头,猛地朝着她身上砸了下去。
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