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好好过你的节,不要以身试险。”
她连连点头。
“开学了,记得回家啊,小姑娘。”
他直勾勾看她,不掩眼中的热切,方渡青突然弥漫出几分不舍,要留时遇殊一个人投入那场战斗了。
可是他又说出了那样一个无法抗拒的约定,她只能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小指,“好的。”
“你也是,小爸爸。”
“……”
时遇殊突然很想咬她一口,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
几步走远,方渡青头也不回,挥了挥右手。
他又被安抚,离开了医院。
目的地却是郁观楼家里,陈如许说他奔波一天未曾进食,胃痛难忍,不得不休养。
上了楼,见到歪在床上还不忘抱着电脑联络的郁观楼,时遇殊也不废话,拉过椅子坐下,“季期科技查了吗?”
“查了。”
郁观楼锁着眉,显然结果和时遇殊一样。
刑侦局和都动不了的关系,还真是……比想象中更棘手。
时遇殊难得有了几分血性,舔了下齿,“你怎么看?”
对上郁观楼的眼,同样如狼一般血红,“怎么看?找回来,重新领证!”
“啧,这个春节要赔给你们俩了,准备怎么谢我?”
郁观楼坐起身,正色道,“那就只能在你爸妈怀疑你拐带儿童的时候,发言证明你们是两情相悦了。”
“……”
心里并不觉奇怪,时遇殊对方渡青的爱护,就算是瞎子也能听出几分。
只是,郁观楼此刻显然有了转移注意力的靶子——
“看不出来啊,你喜欢那一挂的小女孩。”
“……”
“成年了吗?”
“……”
“滚,人家拿我当爹呢。”
时遇殊磨牙,不想和病人计较。
笑过之后,郁观楼又没开口说话,许久才将电脑放在柜子上,“你下楼去,麻烦阿姨给我煮个粥,现在能吃的进东西了。”
淡淡应了声,时遇殊没有往日被差遣时的不自觉,很快出去,给郁观楼带上门。
找到家里的阿姨,转述郁观楼的要求。
时遇殊也不多留,回了自己家。
只是时自华似乎还没下过楼,行李箱还搁置在客厅一角。
他将行李箱提起,走到时自华房间外,抬手敲门。
没人应。
他又敲三下,同时开口,“姐,还在睡?”
静等了一会,时遇殊放下行李,去一楼储物间里找备用钥匙,心里想到什么,翻找的动作急了些。
磕磕碰碰,还是找到那个泛着银色的物体。捏在掌心,时遇殊复又上去,直接打开了门。
迎面就是一股浓郁的酒味。
没有任何光线,如黑夜一般沉。
时遇殊皱眉,又叫人,“姐。”
角落有轻响,时遇殊不再动,又听到几个酒瓶被踢倒,窸窸窣窣中,有一句低低的应答,“小殊?”
他循声走过去,却也被酒瓶砸中,液体汩汩淹没脚背,时遇殊脚步不停,终于在适应光线后看到蜷缩在墙角的那个人。
他蹲下去,“姐,喝酒可以找我,闷在屋子里,不痛快。”
时自华似乎在笑,气息切切嘈嘈,拂过他的耳朵,十分轻,像是即将远走。
“没事,你出去,我收拾下……就下楼。”
并没理会,时遇殊伸出手,准确扶起了人,躯体是软的,热的,看来喝了不少,将时自华重新移回床上,时遇殊才向门口走去,“我叫阿姨给你熬点粥。”
“好。”
整整半个小时,时自华才下了楼,披了大衣,头发凌乱,脸很白,却晕着不正常的红。
慢腾腾走到桌前,她看了下时遇殊,“爸妈没回来?”
“在寸晖寺,说是明天回来。”
打量着她,时遇殊把粥推了过去,靠在椅背上,想着要怎么开口——时自华的情况到底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在发展。
此刻她却只简简单单束了马尾,安静吃饭。
一身酒气全被洗干净,除了脸颊的那份颜色。
“姐。”
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时遇殊开口,看见她没上妆的那张脸,哪有半分女明星的意气,瘦削,凸显着骨头的轮廓,往日时自华笑说这是上镜必须的,如今他看来,却十分可怜。
“你遇到什么事不能和我们说说?”
她挖了点泡菜,自顾自咀嚼着,没有立刻回答。
时遇殊就安静地等。
事实上,他很少和时自华这样面对面聊天,气氛不算太好,尤其是在一个人刻意逃避的情况下。
“嗯,没事,你知道我的那个圈子,事多,不是看起来那样永远光芒满满,遇到许多问题,也只能自我消化。”
时自华笑了笑,没到眼底。
目光落到她手指上,无名指戴了个戒指,很素,应该是时常被把玩着,光泽度意外很好。
“如果消化不了呢?”
身子往前倾了点,时遇殊看她,罕见地带了点逼迫意味,眼中山雨欲来。
时自华搁下碗筷,带了点笑,“小殊,你这是关心呢,还是屈打成招呢?”
他很坚定地又叫了声姐。
时自华的那身悲怆似乎在浴室里被蒸腾殆尽,她淡淡看时遇殊,像极了粉丝口中那个演技常年在线的影后,将所有不堪的、私密的心情都掩上了口,“我若是有事,你也帮不了。”
“不过,我也不会有事。”
“真是狼狈啊,偶尔一次失态,被自家老弟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