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万事斜眼看他:“那太吃亏了。我还不如用约定换更多约定……”说着,他自己也笑了。
山庄里除了宾客,还有来来去去的仆人与侍女,个个长相j-i,ng致,或秀美或妖娆,皆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成万事拉着蒋风白避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穿过庭院,走过长廊,来到一处别致的建筑前:“喏,这是小饕餮给我们准备的,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这里,离宴厅不远。”
“竹静斋……”蒋风白低声念出建筑的名字,再低头,映入眼帘的确实是一小片翠竹,风吹竹林,时时有声,却意外给人寂静的感觉。
两人稍事休息,便听到轻轻的敲门声,进来的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男人,穿着素色长衫,长相清俊,眉间却有一点朱砂痣,反倒衬得他过分艳丽了。男人一说话,便破坏了外表所带来的美感:“哟,吃了没?”
“没,你还不快让人送点吃的来。”成万事翻了个白眼。
男人大大咧咧地坐下,饶有兴味地看了眼脸色不知怎么有些y-in沉的蒋风白,更起劲地和成万事抬杠:“都顾着准备婚宴去了,只有我这个闲人到处走,谁有空给你这个嘴刁的做吃……”
“别以为今天是你女儿大喜日子,我就不敢打你。”成万事攥紧拳头,作势要往他眼睛上打下去。
“得得得,我去做,去做!”男人服软了,起身往这边的小厨房走去,临走前还特意瞄了瞄脸色又恢复正常的蒋风白,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等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蒋风白才缓缓开口:“这是——”
“小饕餮,这里的主人,你可以叫他阿栖,缙云栖。”成万事这才想起还没给他介绍,连忙补救,“别看他油嘴滑舌的,其实挺可靠,加上他妻子苏望性格很是强硬,脾气也火爆,所以小饕餮才一有空就到处和人斗嘴,泄愤呢。”
过了好一会,脚步声逐渐靠近,缙云栖两手提着巨大的食盒,轻轻松松走了进来。食盒打开,里面有三层,分别放着r_ou_菜、米饭还有点心。最上层一半是香酥r_ou_,一半是上汤芜菘;中间是竹米,辅以前年的雪酒蒸成,清香四溢;底下有几块金r-u红酥,有些像蛋挞,可四方的红酥盏当中盛着一汪金黄牛r-u,不知道是加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才有这般色彩——拿起时牛r-u微微向四周荡开,却不会漏出,活像一轮十五的圆月——正好一口一块,口齿留香。
“果然是会吃的小饕餮,不错不错,这个给你拿去玩。”成万事吃饱喝足,从怀里摸出一把桂枝,硬塞到对方手里。
缙云栖满脸嫌弃地接过来:“我都这么大了,你还叫我小饕餮……”又忽地露出坏笑,对他喊道,“成叔叔,你的礼金准备好了吗?”
成万事被噎住,事实上从年纪上看,他不止能当才几百岁的缙云栖的叔叔,还能当他太爷爷。可是同为非人类,修出人形后长相千百年不变,完全看不出年龄的巨大差距。这下被明确点出了,成万事有些生气,下意识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蒋风白,见他表情没有变化,才回头狠狠踹了缙云栖一脚:“又不是给你的!说起来,苏望人呢?”
“在忙,嫌我碍手碍脚,把我赶出来了。”小饕餮委屈。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谁让你到处乱碰,差点把一笼红枣糕全给弄洒了。”声音的主人走进门来,原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眼如画,脾气却有些火爆,“居然来打扰成先生,嗯?”
被揪住耳朵的缙云栖赶紧求饶:“没没没,我来做饭的!”忍着痛看向成万事,“成叔叔!成爷爷!快帮我解释解释!”
成万事挪动椅子往蒋风白那边靠,姿势呈看戏状:“唉,人老了,记性不太好,刚才发生什么了?”
小饕餮欲哭无泪。
少年狠狠教训了缙云栖一顿,才给成万事道歉:“抱歉,成先生,是我管教无方。”
“无妨,无妨。”成万事连连摆手,莫名觉得蔫了不少的小饕餮有些可怜,出言相劝,“小饕餮的厨艺见长啊,你教得不错。”这时候,他才想起蒋风白沉默很久了,转过头,放轻声音解释道:“这是小饕餮的妻子苏望,是个修行者,别看长得嫩,脾气是真的厉害。”
蒋风白有些惊讶,本以为对方口中的“小饕餮夫妇”会是一男一女,没想到竟是两个男人。见成万事为难地看着他,似乎在纠结忘了事先告诉他这件事,怕会不会惹来不快,便笑了笑,低声回答道:“嗯,他们看起来挺恩爱。”
发觉对方并没有对男男加不同物种的组合有什么嫌恶的意思,成万事心中隐隐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笑容愈发灿烂:“对,虽然整天吵吵闹闹,但是过得很和美。”
一旁的小饕餮夫妇也在偷瞧,交头接耳:
“你看,成先生很少和人靠那么近的啊,关系真好。”
“啧,老牛吃嫩草——”
“闭嘴,你还不是比我老很多,不要脸。”
“嘿嘿嘿,我那是老当益壮……啊啊啊别拧我腰!”
“小声点!”
两边都悄悄聊过了一轮,才相互寒暄起来。苏望笑道:“婚宴在傍晚的时候开始,一整夜都不会安静,如果想休息的话就要趁现在。蒋先生是普通人,可能不太习惯我们这边的习俗,请见谅。”
“哪里。”蒋风白客气地摇头,“都很好。”
成万事听得牙酸,连忙开口:“别和他们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