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或是……被他人所控制,若如此,那阁下必当小心谨慎。”
能将残夜掌控于鼓掌之中的,那绝非是常人,若非是绝世高手,便是手段非常之人,哪怕金烨的武功再是高深,也不得不防。
然而金烨却是不以为意,以一段白绸轻拭剑锋,任锃亮的那一寸剑,映现他的冷厉眉眼,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薄唇轻启,便是一分无可比拟的冷傲:“无妨,这又有何惧。”
值得成为他对手的人,也绝非只是常人。
他倒是害怕,他那个所谓的对手,庸碌无常。
而后,金烨将自己的剑不急不缓地收回,对着薛泽山抱拳辞别:“在下绝不负薛庄主所望。”
薛泽山也是对他拱拳回礼:“多谢。”
他看着金烨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底渐渐地浮上了一丝丝的不安。
他总觉得,这个金烨实在是不简单,是否是可靠之人,他亦难测。
不觉间,薛泽山便紧锁了眉头,陷入沉思。
将他深思拉回的,是薛平芜。
薛平芜自归来以后,便在九灵山庄静心修养,利益虽未能恢复的完全,但好在身子已然大好,未曾落下什么病根。
因为调养得当的缘故,她先前白皙得过头的皮肤也呈现了几分红润之色,更添灵动之气,薛泽山见着,心底也是格外欣悦。
“爹,你在想什么?”薛平芜今日着了一身梅子青的轻纱罗衣,下着月白百褶裙,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淡雅动人。
自从她失忆之后,性情大变,被她的声音拉回神来的薛泽山心疼的摸摸她的发顶,怀念起自己以前那个咋咋呼呼、傻里傻气的蠢女儿。
薛泽山摇头,轻声叹息道:“没想什么。”
薛平芜又朝金烨远去的方向努了努嘴,问道:“那刚才和爹爹在一起的人是谁啊?”
金烨的事,薛泽山暂时还不想告诉她,他也是怕她多心,误了事。于是他选择了隐瞒:“是爹爹的一个朋友,前来拜访而已,你个傻丫头无缘无故问他干什么,难不成还是因为人家剑法好就看上他了?”
闻言,薛平芜连连摇头,一副极其嫌弃的模样:“如果是你的朋友的话,那肯定特别老,我才看不上哩!”
她这样的回答,让薛泽山终于有一种找回女儿的感觉,他欣慰地吸了吸鼻子,说道:“你爹的朋友就一定老吗?”
薛平芜点头:“对呀,毕竟爹爹都这么老了呀!”
薛泽山被女儿戳中了年龄的痛,可是却作死的享受。
嗯,这才是他薛泽山的蠢女儿。
※※※
一般人在慌乱的情形下,在其他方面也不会顾及太多,因为都顾着自己的小命去了,哪还有心思去管形象什么的。
可这个程公子不,他偏偏不是普通人,他可以不顾他人的小命,但必须得顾自己的形象。
燕飞飞突然对自己的拔刀相助感到后悔。
这样矫揉造作的人,她又有什么要救的必要?!
然后燕飞飞狠狠地咬了咬牙,粗鲁地把矜贵的程公子从舒适的轿子里给拉了出来。
我叫你装!我把你拖出来我看你还怎么装!
抱着这样的心态,燕飞飞还是决定好事做到底,救他一命。
可是程公子好似不领她的情,依旧不急不缓不慌不乱的淡定模样,看的燕飞飞真想一脚给他踹下去。
她又接过迎面而来的一招,忍不住回头对长身而立的程公子一阵怒号:“你是傻的吗?还不快点跑!”
程公子不说话,依旧站在原地,绝世出尘。
燕飞飞的心里顿时波涛汹涌。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燕飞飞实在是受不了了,发力将想要扑上来的一人给拍远,然后就要上前拉过程公子跑路。
然而那群黑衣人也是不想让他们好过的,又是陆续扑上来了几个,燕飞飞应接不暇,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程公子已然处在了危险之中。
一个黑衣人杀气腾腾地提着刀,缓缓向他走近,然而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有一点武功底子的程公子却是一动不动,拢着袖子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淡然悠远。
燕飞飞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也顾不及去应对眼前的这些人了,直接就飞身扑了过去,带着程景寒躲开了黑衣人这落下来的一刀。
只是她的力道没有控制好,一翻滚间,就带着程景寒滚下了马车,一阵天翻地覆中,燕飞飞只感到自己的双唇触到了两片温软。
近在眼前的,是程景寒浓黑清晰的眼睫,以及那双静若明渊的清亮眼眸。
一时间,两个人靠的极近,燕飞飞连他的那一根根眼睫毛都能细细的数出来,嘴唇相触,呼吸交缠,燕飞飞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似乎都还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燕飞飞愣了一愣,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顿觉窘迫不已,赶紧从他的身上翻起来,不自在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这时,她那懵逼片刻的混沌脑子,才终于有所清明。
护卫程景寒的这一队人,身手也不弱,面对这样一群身手不凡的黑衣人,竟也能打的难舍难分、不分上下,而先前想要追杀他们两个的那几人,也被他们给格了回去。
燕飞飞原本提着自己的剑想要上去帮上一把,却被不知道何时出现的荣桓怒吼了一句:“给我保护好少爷!”他那一声吼,哪怕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清晰地入了她的耳,吓的燕飞飞手上的剑险些落在了地上。
她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