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荷月。
那个时候,也正是她从山庄悄悄逃出的第一个月。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鼎沸的人声将这条大街点缀得格外热闹。
薛平芜这一路走过来,可是见着了不少的新奇玩意儿,故而她这一路走到底,钱袋也瘪得格外地快。
她掂了掂自己已然干瘪的钱袋,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难怪她老爹对谁都大方,就是对自己抠门。
既然没了钱,她接下来是看见什么小玩意儿就是只能摸摸,换来老板的一阵白眼,闻见什么好吃的,也只能口水流着继续闻,最后被人给哄走。
薛平芜拧了两条秀眉,头一次对自己的大手大脚感到懊恼。
因为她的钱用光了,然而她还没吃饱。
这样下去,她迟早得饿死。
薛平芜摸了摸平平的肚子,打算找潜伏暗中替老爹监视她的残夜要钱。
但是残夜也不是随叫随到的人,除非她处在紧急时刻,不然他是绝对不会现身的。
薛平芜努了嘴,心底浮现了一个不是想法的想法。
嗯,她打算去找死。
这一路上,她逢人便是问:“要打架吗?”
她骨架子小,看着瘦瘦弱弱、斯斯文文的,却是问出了这般暴力的问题,任是谁,都是不愿再多搭理她,只一阵摇头,可惜这么好的一姑娘是个傻子。
然而不知不觉走了这么远,被忽视了无数次,薛平芜还是一根筋儿地要用这个法子唤出残夜。
看着不远处那个身强体壮的高大男人,薛平芜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她该不会被人打死吧?
然而到了最后,饥饿的恐惧还是将挨痛的恐惧给战胜,她勇敢地跨出了一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大哥,打架吗?”薛平芜看着他,正色道。
高大个儿受到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问,只当她是神经病,看她一眼后便是别过头,不再搭理她。
“这位大哥,我……我看见你偷我钱了!”薛平芜急了,挺了挺不存在的胸,假装理直气壮地脱口而出。
高大个儿也不是个脾性特别温和的人,听她这般说道,心里不免生了几分火气,一把推开了她:“你哪儿来的臭丫头?胡乱冤枉谁呢?想讹我钱是吧!”
不过他的力虽挺大,但薛平芜也不是吃素的,又逼了回去。
三言两语之下,几番动作之间,她总算是挑起了战端,和高大个儿动起了手。
她一手紧握剑柄,一手伸指拂过剑锋,笑得狡黠明丽。
她总算是可以唤出残夜,然后拿钱继续潇洒了。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实力。
她手腕微动,挽出了一朵漂亮的剑花,便是直往高大个儿而去,高大个儿避之不及,被她削落了耳鬓的几根碎发。
高大个儿震惊之余,愤怒更盛。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她却是这般砍断了自己的头发。
高大个儿愈发生气,呲牙裂齿地便直冲她而去。
四遭的人见他这样气势汹汹的阵势,都不由得为“娇弱”的薛平芜捏了一把冷汗。
薛平芜已是严阵以待,在他攻至自己身前时,便是跃身而起,翻转之后轻轻巧巧地落在了他的身后。
高大个儿扑了个空,又是折身而返,发出一声怪叫强攻回来。
他的攻势毫无章法,莽撞得恍若一个不会武的平常人。
这让薛平芜不免有些愣怔,连忙一掌挡去,竟是轻轻松松地按住他的头将他定在了原地。
看着他还在自己的手里哼哧使着劲儿,她无力扶额。
亏她还以为这是个练家子还担忧了一会儿,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弱鸡。
“姑娘,收手罢。”人群之中,一人的声音清冷而出,随风入耳。
薛平芜一愣,随声音的源处望去。
那人自人群中不急不缓走出,卓尔不凡,醒人眼目。
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一身玄黑的常服,更衬得眉目乌黑分明,凌厉寒冽。
随着他一同走出的,还有一名白衣女子,薄纱覆面,只见得她的新月挂弯眉,澄澈杏眸,气质干净且清冷,与她身侧的男子好似一对璧人。
女子轻启朱唇,冷声道:“分明是你张口诳人,与这位大哥又有何关系?”
薛平芜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撕破了谎言,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到最后也是不管不顾了,脖子一横便是要死赖皮到底。
“你……你这样说,肯定是和他一伙的!”她牙齿打战,方才将这么一句话颤颤巍巍说完。
一直缄默不言的黑衣男子竟是在她话音落下的这一刻飞身上前,直攻她按住高大个儿脑袋的手,薛平芜一时措手不及,竟是让他将从自己的手里将高大个儿给解救了过去。
她敛了笑意,又是执了剑上前,向年轻男子而去。
这个人不比高大个儿好对付,她执剑与他对上了几十招,也未能分出胜负。
渐渐的,她已是忘却了自己的初衷,秀眉微拧,认真地和他打了起来。
男子的一招一式简单且凌厉,不似她这般花哨,故而她很快便是被男子寻了弱势,因他的一个闪身而收势不住,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男子见状,一把扣过她的腰肢,是要将她扶起,却未料到薛平芜竟是趁旋身的这一空隙,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立身起来,手中的剑也搭在了他的肩上。
这期间,两人的动作都不多,却是快如闪电,令人难以见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