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左右也走不出去,带着它,起码还多了一个陪葬的,不是呢?”
这魔尊想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怎么如此悲观?我在心里暗戳戳地想,云惜也在心里暗戳戳地吐槽,但是对他愿意带着小东西上路还是很高兴的。
当然,这小东西看着是小,但是毕竟是老虎,多少有些重的。云惜从浮莲的手里接过了白老虎,觉得这家伙远远比猫重多了,不一会儿便有些累了,浮莲便把白老虎接了过去。
这一次,在一个拐弯处的时候,当他们准备左转之际,却听见白老虎大叫了起来,把脑袋拼命地往右边转,似乎是在指路。浮莲和云惜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欢喜之色。
果然没有救这东西。
白老虎似乎是知道迷宫要怎么走的,在每一个岔路口的时候都会指向一个方向。浮莲和云惜虽然不知道这方向是对的还是错的,但是他们自个儿兜兜转转也找不到路,便索性跟了白老虎去了。
终于,他们看见了一扇门,门缝里面透着光。这个时候,沙漏里面的沙只剩下一些,他们大概还有半刻钟的时间。
云惜嘘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欢喜,便惆怅了起来。她现在是和浮莲出来了,但是扶蓁呢?如果她和浮莲侥幸选择的那条路是出口,那么扶蓁和云莘选择的那条路岂不是死路了?再者,他们若是没有发了善心救下这老虎也不会逃出生天,现在老虎在她们这里,扶蓁和云莘、还有晏鸠怎么办?
云惜忧愁地想着,缓缓打开了那扇门。
阳光透了过来,照射进这黑漆漆的迷宫中,门外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除了云惜和浮莲,没有人出来。
我的心中也有些担忧,时间真的剩下不多了,为什么扶蓁还没出来呢?我一个担忧还没有忧完,便听见了脚步声,紧接着,扶蓁和云莘走了出来。扶蓁看见了在门口的两个人,笑了一笑,“你们倒是先出来了。我和云莘刚刚在这附近打转,这门开了,阳光照进来,倒是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
现在,就只剩下晏鸠还没出来了。
云惜把门打开得很大,想要通过阳光来为里面的晏鸠指引前进的方向。在沙子所剩不多的时候,终于,我听见了脚步声,远远地,看见从黑漆漆的迷宫中,走出了紫衣翩然的晏鸠。
沙子在往下流,只剩下一点点了,晏鸠已经跑了过来。
按照这个速度,是可以在沙漏之前离开这个迷宫的。
这个时候,原本安静的迷宫里面忽然传来了女子的声音。这女子的声音不同于牧童的姐姐,“阿晏,阿晏,你要去哪儿?”声音里夹杂着太多的凄苦与无奈,晏鸠几乎是瞬间便愣住了,怔怔地回头,看向了那虚空之处。
那声音还在唤着,“阿晏,你这次还要在抛下我吗?”
晏鸠停住了脚步,愣愣的。、
扶蓁在听见这声音的瞬间便脸色大变,“晏鸠只怕……”
“什么?”我听见云莘立刻追问道。
“这是云深的声音。白云深处,云深,那是晏鸠心上的疤痕。”浮莲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而后往晏鸠的方向喊道,“晏鸠,你快出来,云深已经死了,她不在里面。”
沙子就要倒完了。
“阿晏,你还要抛下我第二次对不对?”女子的声音微微沙哑,却含着笑,“那你走吧。”
晏鸠的脚步彻彻底底地停住了,他茫然四顾,“深儿,你是不是还活着?”
“鬼王,我死了,你苟活着,感觉如何?”女子的声音忽然转冷,而扶蓁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晏鸠,这里不是幽都,即便云深还在,也不会在极北之地的!”
晏鸠努力地摇了摇头,重新转头,望向了门的方向。他抿了抿唇,快步奔跑了过来,想要甩脱那些声音。
女子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奈与哀痛,一声声“阿晏”撕心裂肺,痛彻心扉,晏鸠的平静已经全然瓦解了。
沙漏,倒完了。
在晏鸠离门还剩一尺的时候,沙漏倒完了,门关了。
在门关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用手撑着门,想要给晏鸠多一点的时间,他明明快要出来了啊。
可是,门还是关上了。
我看见了最后的晏鸠。
他站在漆黑的阴影里,顿住了脚步,一刹那,脸上浮现的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解脱,他甚至露出了一个很浅很淡的微笑,而后,转身,对着虚空处,张开了双臂,唤道,“云深。”
☆、第92章浮莲
晏鸠在迷宫中困住,再也没有出来了。沙漏倒完之后,已经到了夕阳时分。温暖的阳光照在所有人的面庞上,却独独照不进那漆黑的迷宫之中。
在他们的身后,迷宫逐渐地变得透明,如之前的那些房子一样,透明之后便成了虚无。就好像这迷宫从来不曾出现在这田野上一样。
与迷宫一起消失不见的,是晏鸠,那个一向冷淡的鬼王,因为云深唤的“阿晏”而困在里面甘心沉沦的鬼王。
牧童的哥哥依旧侧卧在麦田里面,一双翅膀对着他们。他懒洋洋地道:“恭喜通过第二关。”
“麻烦告知前路在何处。”扶蓁淡淡地看着他道。
“一路往西。”牧童的哥哥依旧没有回头,笑着道。那双洁白的翅膀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呈现出了漆黑的颜色。
“往西?”扶蓁喃喃地念了一下,而后没有在说什么,便往西边去了。走了几步之后,我听见他和浮莲同时回头,看向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