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戎狄的发型也不少,可很难看出这女子是否及笄。
阿珩道:“尚未,不过我阿父他想给我起个字便起了。”
“你姓什么?”
阿珩反问:“将军在查户籍?”
百里靳笑道:“我抓到了一条大鱼。”
庶人多无名无姓,即便有名有姓亦不会有字,然阿珩有字,更有姓,且学识不错,她是贵族。
阿珩无言,将军想太多了,她与贵族可不沾边,不过对方爱误会的话,随便。
回到大营的时候云洛不在大营里,百里靳便找了辆囚车将阿珩关了进去,阿珩没反抗,很顺从的进了囚车。
阿珩一进囚车便摆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坐着,足足三个时辰不曾动一丝一毫,直到闻到饭菜香味才睁开眼。
时人一日两餐,阿珩亦然,且一直都很规律。
饮食不规律对肠胃不好,然太过规律也有弊端,时间一到,肠胃立马造反。
阿珩摸了摸肚子,咬了咬牙,继续打坐。
不饿,我一点都不饿。
然再怎么催眠,饥火中烧,还是饿。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阿珩皱眉,这被疯子改造过的鼻子就是这点不好,嗅觉发达是发达了,但不管她想不想闻到,那味道都会跑到鼻子里来。
“老伤医快来救人。”
阿珩皱了皱眉,自己现在是俘虏,不是医者,没必要再守不得见死不救的规矩,而且人家有军医,用不着她出手,忌多管闲事。
一把中年人的声音传来。“伤得太重,诶......”
不杀生。
不贪生。
不见死不救。
医者三戒在阿珩的脑子里欢实的蹦跶着。
阴魂不散呐!
阿珩咬了咬牙,睁开了眼,对最近的一名士卒道:“把刚才送回来的伤兵送过来,我能救他。”
士卒狐疑的看着阿珩:“你是医者?”
阿珩理解士卒的眼神,哪个医者不是年纪一大把,而她,除了半黑半白的头发,她就没一点像一位资深医者。可她确实是医者,并且医术天下第三,只是她的毒术比医术更有名,而她又不想太出名把仇家给招来,行医时都不报名字,因此知道的人不多。
阿珩撕开了肩上的葛布露出了下头的伤口,已经结痂,并且痂已经呈现脱落状态,相信要不了两日就该愈合了。
士卒瞪大了眼,他虽未一起出去抓了阿珩回来的人,但他知道阿珩肩头这一箭是谁射的,又是什么时候射的。
事实胜于雄辩。
士卒去找人了。
阿珩瞅了瞅伤口,也不重新包扎了,痂都要脱落了,没必要再包扎。
士卒很快就回来了,和几个袍泽抬过来一个快死的伤兵,阿珩一瞧,顿时了然伤医为何说没救了,这伤势......也就是遇到了她,不然真得准备后事了。
胸口位置插着一根长矛的一部分,透体而过和还在体外的部分都被截掉了,但想要治伤还得把剩下的给□□。唯一的问题是伤口离心口太近,紧贴着心口,也不知碰着心脏没有。想来,应该是没有,阿珩自问心脏被劈两半仍能活一会,可别人没她这生命力啊,心脏出一点问题都该一命呜呼了。
“这位置真不太好。”阿珩皱眉,拔出长矛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就可能把心脏给伤着了。
伤医赞同的点头,这伤口位置是不太好,根本没法下手。
阿珩问:“能把我放出来吗?”
众人默然,百里靳之前下了死命令,此女擅毒,不准靠近她三尺,更不能放她出来。违者,斩!
阿珩了然,看向伤医。“我指挥你动手如何?”
伤医想了想,点头。
阿珩打开竹箧从里头取出了刀子、剪子、夹子以及针线给伤医。
“给他喂一碗麻沸散,什么?没有,那算了,给他扎几针止疼,穴位是......算了,你还是打晕他吧,省得一会疼死......把刀子放火上烤烤,再拿烈酒擦一擦,没酒?怎么什么都没有?算了,我这里有,拿去。用刀子把伤口割开,我先看看里头怎么样......拿夹子把血管夹住,手要稳,你要不够稳他一会就得流血而亡了......抓住矛,我说拔你就拔,说停你就停,一、二、三,拔......缝伤口,赶紧的,没缝过人不要紧,你当他是一匹布,缝衣服总会吧?”
伤口缝合之后阿珩将自己之前用的伤药给伤医。“给他伤药,别用太多,两匙就可以了,多了会死人的。伤药之前先把找个东西塞他嘴里给他咬着,再按住他的四肢。”
什么伤药用多了会死人?伤医很疑惑,但把药倒进去后便立马明白了。
伤药一倒上去,伤口立马渗出了一层透明的□□包裹了伤口,伤口立马止了血开始结痂,但之前被打晕还被扎了银针的伤兵却生生痛醒了,额头青筋凸起,嘴里的木片生生给咬断了。
所有人都不忍的别过头,这得有多疼。
阿珩漫不经心的道:“诶诶,注意点,别让他把舌头给咬断了,不然出事了可别怪我把人给害死了。”
一名士卒给伤兵换了一块更结实的木头咬着。
一名士卒问阿珩:“他没事了吧?”
“想得美,再观察十二个时辰,伤口没恶化就死不了了。有吃的没?我饿了。”
立马有士卒将自己的饭食分给了阿珩,军中没有女性的地位,但如果对方是个神医自然另当别论,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没人敢说自己不会受伤,这个时候,一名医术出色的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