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她怎会出现在齐营,三年前她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将退婚书拍公孙载脸上令公孙载颜面尽失......”百里靳想不通阿珩出现在齐营的原因,若是被绑的,别的女子倒是有可能,那般将公孙的脸往泥里踩,换别个女子,准被充入军营里给全军将士当发泄工具,但阿珩......见识了阿珩的毒术,百里靳更相信公孙载想对付她,死的只会是公孙载。
“退婚并不代表翻脸。”云洛理所当然道。
百里靳疑惑的看着云洛。“将军你莫不是知道什么?”
“她与公孙载关系特殊,不会对付公孙载,而公孙载也不会对付她。”
“旧情难忘?”百里靳的脑子思索起来,阿珩与公孙载虽然退了婚,但说实话,那事,公孙载也没什么错。
哪个贵族不是姬妾成群,如此方能更好的开枝散叶,虽公孙载不是纳了姬妾那么简单。与阿珩有婚约在前,却迎娶了齐王的外孙女朝云为妻,虽有点理亏,但公孙载也不曾负了阿珩。齐王赐婚,公孙载若是反抗,定人头落地,且公孙载也尽力了。虽无法退了齐王的赐婚,却坚持与阿珩的婚姻,逼得齐王不得不也退了一步,两女共为公孙载之妻,不分大小先后。百里靳觉得公孙载挺重情重义的,面对君王也坚持糟糠之妻不下堂,因此百里靳完全不理解阿珩的行为。
三年前,公孙载之大父,齐武王庶子,公子旦离世。阿珩千里奔丧,同时将一封退婚书拍在了新婚不久的公孙载脸上,上演了一出惊世骇俗的灵堂退婚。
公子旦与清神医是刎颈之交,太子之被废后,清神医能够逃出齐国,多亏公子旦相助。而清神医晚年病重也是公子旦在照顾他们父女俩,在公子旦临终前为了让好友放心走,更是为阿珩与其最出色的孙子载定下婚约。
要知道,彼时阿珩还不是声名在外的血医,只是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残疾,公子旦废了极大的心血才让阿珩得以重新站起来。但凡正常人都不可能为自己的嫡孙定这么个残疾的妻子,然公子旦却为了刎颈之交这么做了,被传为佳话。
恩重如山莫过如是,阿珩的回报却是公子旦灵柩前的一封退婚书。
活生生的白眼狼。
想了想阿珩的劣迹,百里靳摇头否认了自己的猜测。“真旧情难忘她当年不至于那般羞辱公孙载。”
云洛见了百里靳的反应,知道百里靳在想什么。
虽然觉得阿珩脑子有病,但云洛比谁都了解阿珩。
齐载为阿珩而与齐王进行的博弈,逼得齐王退步不让他休妻为妾,很感人,但他根本没想过阿珩愿不愿意。
那封退婚书很能说明阿珩的答案,她不愿意。
纵使恩重如山,于她有恩的也是公子旦,不是齐载,若是公子旦在世,阿珩或许会犹豫要不要那么羞辱齐载,以防万一把公子旦给刺激到,但公子旦都走了,她还需要顾忌什么?
虽然羞辱了齐载,但阿珩也没因此而把公子旦的恩情给忘了。
云洛磨了磨牙,好一个重情重义的血医啊,他千里护她回条邑,她给他的回报却是一碗加了料的肉粥,然后将他打包送给了齐载,为了救他,他多年来埋在条邑的细作折了半数。
蓦的,云洛意识到了一个不对劲之处。
阿珩是什么人?
医者三戒不贪生,但这家伙实际上贪生怕死到一定境界了。这辈子最冒险的事也不过是六年前青睢两国开战,打得你死我亡,死了几十万将士,尸体多得根本来不及埋,加之天气炎热,引起了大疫。阿珩四年前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不远千里跑去疫区呆了小一年。
却也仅限于此了,如今却好端端的跑到了牧云原来?这又是为何?
四年前的大疫可以说是她痴迷医道,为了探索疑难杂症不要命跑了一趟疫区,然牧云原上有爆发疫疾吗?就算有,她也没必要与齐军搅一起。经过青睢两国搞出大疫的事,阿珩对军队便没什么好感,如今却能忍着不悦与军队为伍,除非是齐载出了问题。
云洛忽的起身,想军医营问阿珩,但很快又坐了回来,阿珩不可能说的。
严刑逼供对那么个有事没事用自己的身体做药物实验的人而言根本没用,她不想说的事,怎么问都没用。
当一个人尝过这世间最可怕的酷刑后,这世上还有什么酷刑能够让她恐惧?
一直僵持着的辰军与齐军忽的似吃错了药一般对对方开始了激烈的进攻,牧云原东部几乎打成了一锅粥,伤员顿时激增,阿珩每日都累得脚不沾地。
可纵使疲惫不堪,阿珩每日夜里也在思索牧云原现在是什么情况。
辰军发疯,阿珩能理解,以云洛的脑子,只怕看到自己时没反应过来,转身就该反应过来自己为何出现在这片战场上。可齐载这又是发的什么疯?云洛的身体可好得很,活蹦乱跳的,再活个六七十年都不是问题,这么个熬法可熬不死云洛。
阿珩迷惘的盯着陶鬲里的菜粥,齐载可千万别把他自个给折腾死了。
“在想什么?”
“在想齐载。”阿珩答完便反应过来声音不对,不是军医营的人,抬头一看,云洛竟不知何时跑了来。
云洛抱着胳膊看着阿珩,凭心而论,阿珩真的不是一个美人,当然,这是遗传问题,清神医也不是美男子。虽不令人惊艳,但认真看的话,就会发现,其实这对父女很有魅力,也很耐看。不管是多么美丽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