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血不同于常人,我兄弟二人自幼被毒物浸染,百毒不侵。这样看来,你真的是兄长……”他看着高景行, 语气伤怀。
跟欧阳锋相处的日子过去没多久,高景行记性不错, 他并没有觉得欧阳锋表现得很在乎自己。
所以现在这样是装给他看,还是用这二十来年给他们塑料兄弟情加上了八百米厚的滤镜?
倒是欧阳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父亲已经回来了,日后有大把的时间相处, 叔父不必太过伤感。”他拿出绢布递给高景行, 让他擦了擦手指。
在心里吐槽了些有的没的, 一阵后怕才占据了内心。
刚才高景行真的害怕了,被人不由分说地抓住手, 又这么有针对性得将血液放在了鼻下。等他回过神来, 才知道自己原来胆子这么小。
高景行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欧阳克也没有多想,他道:“叔父,父亲如今身体不太好,还是先找大夫看看为妙。”
毕竟他最开始可是病逝的。
欧阳锋也记起了那段时间,他闭关练功,一出关却听到了兄长的死讯。
那时候的欧阳镜那么年轻,任谁都想不到,他会如此轻易得撒手人寰。
“这是自然。”欧阳锋的态度软和了很多,没再摆着那张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臭脸,面对高景行时,眼中的关心更是毫不掩饰。
“方才是我不对,吓到了吧?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高景行摇头,“无事。”
“克儿,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带他回去休息吧。”欧阳锋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问道。
“是,叔父。”
将高景行带回了客栈,两个欧阳将他和大夫关在了屋里,悄mī_mī地在隔壁房间里聊天。
父子两个围着方桌坐下,欧阳锋问道:“他可有说过还记得什么?”
“不止不记得,他可能还有些癔症。”欧阳克摇头,想了一下回道。
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人,除了自己,便是欧阳锋了。欧阳克感受得到欧阳锋对自己有多好,虽然他只是叔叔,却是真心把自己当亲儿子疼爱的。
关于高景行的异样,欧阳克同样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欧阳锋。
“癔症?”
欧阳克解释了一下高景行的“病”。
“叔父,父亲他当年,真的死了吗?”
对上欧阳克那双桃花眼,欧阳锋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知子莫若父。
高景行又回来,其实最尴尬的还是这对以叔侄相称的父子,尤其是什么都知道的欧阳锋。
欧阳锋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他自小便身体不好,最后那段日子病了三个月身体都不见起色……我亲眼看着他下葬,不会出错的。况且,就算是假死,对大哥来说,也没有那个必要。”
“看来是找不到答案了……”欧阳克道。
……
高景行“虚弱”地躺在床上,任由大夫给他把脉。
他本来就没什么事,身上的毒早已被主脑解掉,脸色不好看也只是因为刚刚吓着了,连j-i,ng分都是演出来的,简直不能再健康。
将诊断结果告诉欧阳父子,老大夫在他二人目光压力之下,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此等庸医,便是开了方子,怕也不顶用。”欧阳锋道。
欧阳克说,“父亲放心,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
“……”
高景行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时隔多年第一次来到中原,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回去。”欧阳锋没有发现高景行的情绪,“此事大哥不必c-h-a手,只需安心修养……对了,方才克儿说,你是在全真派被人发现的?全真派那帮道士,待你如何?”
“自然是以礼相待的。”高景行道。
“呵,王重阳的徒子徒孙,怎会对大哥不好?”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高景行疑惑道,“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之前与全真派有过交情?”
好像除了跟王重阳相处了几天,定下了一个下次见面的约,然后他就死遁了,并没有别的了吧?
“逝者已矣,本不该多说什么,可他对大哥做的事情实在是过分!”
高景行觉得没啥,他依然心平气和地问道,“他做了什么?”
“自你离开后不久,王重阳便画下一副画像,日日挂在寝室悼念,便是林朝英都看不下去了。”
林朝英是王重阳的妻子,王重阳为了躲避她,建了活死人墓,自称为活死人。后来林朝英找了过来,王重阳甘愿将活死人墓让给了她,也不愿跟她在一起。
后来两个人,一个在终南山出家,建立了全真派,一个在活死人墓孤独一生,创出了一套克制全真派武功的剑法。林朝英死后,王重阳见到了玉丨女剑法才追悔莫及。
这俩人的爱情本来就很凄惨了,现在再加个高景行算怎么回事?
还有,王重阳喜欢他?是他神经太粗大了吗?为啥一点都没感觉到?
“然后呢?”内心一片翻涌,不过好在这些陈年旧事并不影响现在的大纲。
“这些难道不够吗?”欧阳锋诧异地看着他。
王重阳已经很过分了好不好?
宁愿不要自己的妻子也跟那副画像厮守终生,尤其画上的人还是他的亲哥哥,这让他白驼山庄的脸往哪儿放?!
欧阳锋一直跟王重阳过不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那副画像!
然而全真派那群小兔崽子明知道画上的人是谁,还裱起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