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银白的轻纱。几颗星星零落地点缀在天幕上,散发着微弱暗淡的光芒。四周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只看不见的小虫子窸窸窣窣地叫几声。
萧遥不敢到处乱走,生怕迷了方向,就紧紧靠在闪电身边。她回头张望了一番,却不见柳逸风的身影,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也没有回音,轻轻抚摸着闪电的额头嗔怪道:“都是你,跑得太快了,也知道把他落在哪儿了。”闪电又不会说话,自然不会理她,只甩头打了个响鼻,自顾低下头吃草。萧遥撅着嘴巴拍了拍它的脑袋,正寻思着要不要回去找人,就见他从一片夜色之中钻了出来,不无得意地笑道:“到底是闪电略胜一筹,这回你可服气了?”
柳逸风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赞道:“闪电天生神骏,背负一人尚且超过我许多,我又岂能不服?”
萧遥知他素来所恃甚高,听他亲口夸赞闪电,又如此爽快地服输,心下高兴不已,笑问道:“现在怎么办?”
柳逸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里寻思:怕是到了子时了,看此处古林莽莽,必是到了紫金山的腹地。走了这么些路人马俱已疲惫,再强行赶路未免太过劳顿,再说现在月光惨淡,若是迷了方向更是糟糕。此处距应天府已不足百里,好歹休息一宿明早赶路也不迟。因此便说道:“时候不早了,休息一晚再走吧。”
两人在林子里寻了一块干燥的地方,又借着月光拣了些枯枝烂叶,取出随身带的火折子生了堆火,这才靠着大树坐下歇息。此时已入了夏季,虽是在子夜时分,却也并不太冷。林中多是些粗壮的大树,萧遥飞身上树折了几根树枝下来,给闪电当草料。闪电吃足之后,就在她身旁卧下,眯着眼睛养神。萧遥见闪电吃得津津有味,不觉也饿了,就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在火堆上烤烤,分了一大半给柳逸风,就着水吃了。
萧遥无聊地拨弄火堆,想起小陈庄的事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假婆子口口声声向你索要疾风令,疾风令是什么东西?玄天谷又是什么地方?还有,那个仇岩到底是谁?月翩跹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
“这些事你不必知道。”柳逸风显然不想回答。
“你从我手中取走残月令,难道不打算告诉我实情?”
“这是我的事。”
萧遥冷笑道:“你的事?现在还仅仅是你的事么?为了区区一个令牌已经葬送了两条性命,你……”
柳逸风的口气有些不耐烦:“我告诉你又能怎样?以你的武功自保尚且不能,难道还想去□□拼命么?”
萧遥被他戳中软肋,脸色一黯:“但是我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你放心。”柳逸风的口气软了下来,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第二次用这种口吻说话:“陈氏夫妇的仇,自然由我来报。但是以后发生什么你最好都能置身事外,无论是玄天谷还是仇岩,抑或是那假婆子,都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萧遥想到旧事心中一动:“当日你从我手中取走残月令时,曾经说过此物于你干系重大,那假婆子也说集齐四枚令牌就可以重振玄天谷。现在想来,那疾风令与残月令必然都包含在那四令之内,是不是?”
“不错。”
“疾风令,残月令,不过一枚巴掌大小的玉牌,为何要为它苦苦争夺,还不惜搭上人命?”
“这是玄天谷的事,你不会懂的。”
萧遥苦笑道:“我自然不懂,我不明白能有什么东西会比人命更重要!自我懂事开始,每日为活命苦苦挣扎,为了一块窝头,为了一碗残粥,去争去偷去抢,因为我不想死,不想被活活饿死、冻死。可是你们却如此轻贱人命,实在是……”
“你想不想修习内力?”柳逸风突然打断她的话:“功夫高低是由内及外,内力为根基,招式则立于内力之上,纵观武林绝顶高手无一不是内力浑厚之辈。月影缥缈的轻功步法纵然精妙,可你的内力如一汪死水,一时便可用尽不能长久。若内力修习得当,死水即可变为活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届时再施展月影缥缈,自然无人能伤你。”
“可这内力该如何修炼?我什么都不懂。”萧遥不觉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心下暗想:我虽然不想杀人,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被杀。
“修习内力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寻常内力入门不难,需从根基练起,但进益太过缓慢。你若真心想学,我自然可以教你,也不需要什么心法口诀,你只要按我说的每日早晚修习即可。”柳逸风顿了顿,又说道:“你凝神屏息,将精力汇于丹田小腹之处,试着往上提气,可有感觉?”
萧遥依他说言,闭起眼睛慢慢自丹田提气,只觉得小腹之内有一股暖流缓缓上升,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你试着将那一股暖流提起,引导它沿着奇经八脉游走一遍。”
“奇经八脉是什么?”萧遥问道。
柳逸风皱不觉皱眉头:“奇经八脉为人体内八条主要经脉,分别为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蹻脉和阳蹻脉,分布人体周身,上至头脑心肺,下至手脚,无所不至。这八条经脉又包含百余穴位,最重要的便是督脉的后溪穴、任脉的列缺穴、冲脉的公孙穴、带脉的临泣穴、阳维脉的外关穴、阴维脉的内关穴、阴蹻脉的照海穴和阳蹻脉的申脉穴,若是被刺中这些穴位可大大不妙。内力修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