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让人多加揣测。
后来她生了重病,将死之时皇帝亲自到访,蔡真才将真实身份告知于皇帝,求皇帝饶恕其欺君之罪。
皇帝大为感动,非但不怪罪,反而因为她为了江山百姓放弃一身的事情愧疚不已。
蔡真逝世后,皇帝命人以皇后同等规模的仪杖将其安葬,还想将其立为故皇后,只是因为臣子劝阻,说是这样便让天下人以为蔡真丞相与陛下之间的情谊有异,百姓的注意力也会更多的放在皇室秘闻上,反而是有损蔡丞相的清名。
皇帝觉得此话有理,便就此作罢。
之后,皇帝下旨昭告天下,恢复了蔡真的女子身份,并且鼓励女子读书入仕途,将她的精神传承下去。
于是,燕国有了与之前数个朝代十分不同的一条律法,那就是女子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朝中为官。
法度刚出时确实有许多女子尝试读书考取功名,这也促成了如今的社会现状,那就是女子地位大大提升,几乎是跟男子平等。
只是夫妻之间仍是没有实行一夫一妻制,男子可以纳妾这一点仍是存在,男子纳妾必须要经过妻子,如果妻子不同意,男子便不能纳妾。
自然,民间对于蔡真与皇帝之间的猜测当然是避免不了。方姚看的那本书上,观点就是蔡真与皇帝互相爱慕,这才生死与共,后来君臣合力共创了一个太平盛世。
方姚暗暗点头,刚才她读书不过读了一个开头,此刻才了解了蔡真的全部事迹,大为感叹。原来世间真有如此奇女子,就如同当年的女皇武则天,开创无与伦比的先例,带给后世无尽的感慨。
而且,蔡真可以说是文武双全,这在男子身上都不多见,真真是了不得的。
不过,方姚还是有一个疑问,“既然朝廷如此鼓励女子入仕为官,为什么现在却是几乎没有女官呢?”
话一出口,方姚就后悔了。她是这个朝代的人,而且是入过学堂的,不知道蔡真的事迹已经很可疑了,怎么还能不清楚如今的现状呢?
最近她心里太放松了,总是会不知不觉透露些破绽。
果然,李言蹊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带了些疑惑。
方姚心里叫苦:怎么圆过去?难不成继续说自己没好好学习吗?太假了。
“你身为女子,应该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当时朝中十分鼓励女子入仕,但是毕竟朝中多是男子,女官想要站稳脚跟十分不易。而且,当时蔡丞相也是以男子身份在朝中掌握大权三十年的,所以......总之,女官并不很多。
到了如今,只有极少数的女官了,而且官职都不是很高。现如今官职最高的,不就是刘家的女子吗?你不会连这事也忘了吧?还是说没有听说过。”李言蹊问道。
方姚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她,现如今她可是国子监博士。今日我还遇到她了呢,所以才突然想起了这些。”希望自己的回答能消除李言蹊的疑心吧。
“原来如此。难怪你今日如此发奋读书了,原来是遇到了刘夫子。”李言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皱了皱眉。
“快去准备晚宴的衣服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李言蹊突然出口催促。
方姚看了看天色,日头确实已经偏西了,准备起身离开,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的出现把她也吓了一跳。
她想要跟李言蹊商量一下,然而思虑过后,还是忍住了。
最终,她只是问道:“以后,我可以来你的书房看书吗?”见李言蹊皱眉了,连忙补充道:“只在你没回家的时候,若是你晚上要用到书房,我立马走人。而且,我保证不会乱翻你的书的。”
李言蹊眉头舒展,徐徐道:“你是家里的主人,想用书房,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而且......”他仿佛是经受了割肉一般的痛苦,小声道:“我的书你也能看。”
“真的吗?”今日的他这么好说话,连他的宝贝书籍都让她随意翻看,不怕自己给他弄得乱七八糟吗?
李言蹊感觉到自己的权威遭到了侮辱,从椅子上站起身,居高看着比他矮半头的方姚,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会骗你不成?”
方姚立即笑逐颜开,“太好了,那我就不必四处买书看了,你这些书里应该就有我想看的。”
“嗯。”李言蹊点头,道:“别弄的太乱,让我找不到书就行。”
方姚眨眨眼,这话什么意思,自己又不会把书给吃了,怎么会找不到呢。
“好了,快去换衣服。”李言蹊不耐烦的赶她出门。她那双凤眼本就狭长妩媚,偏偏自己似是不知,总是乱眨眼,谁受得了?
方姚听话的出了书房,李言蹊看着她欢快的背影,不自觉的嘴角勾笑。这女子近来脾气性子都好了许多,相处起来也是让人轻松不少。
夜幕初降临,李家的一辆马车就出了门,京城里没有宵禁,也可以说是宵禁时辰很晚,因而夜里的京城还是分外热闹的。
马车在路上行进了有小半个时辰,停在一处府宅前。大匾上书着“朱宅”二字,递了请帖,由着朱家仆人领着,李言蹊与方姚鱼贯而入。
客厅里早就备好了酒桌席榻,主人朱士其迎了上来,其后还有几个陪客和妇人。
方姚一个也不认识,跟在李言蹊身后得体的微笑行礼,默默地牢记场中的一个个人物。
主人朱士其,看上去三十来岁,宽面雍容之貌。身边的妇人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