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二婶脸红一阵,又白一阵,突然往地上一躺,撒起泼来。地上很冷,所以她很快又爬起来,跳脚蹦,一边蹦一边骂,污言秽语,极其不堪入耳。
我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来找她干嘛的。哦,兴师问罪。可是然后呢?
我什么都没想清楚就来了,大概只是想发泄我心里的憋屈。我爸想打死我,一锹头敲得我人事不省,可我又不能打回去。我真想杀了他!把他从这个世界上,从我的世界里抹去,从此以后再不与曲县,与九里,与眼前这些人有任何干系!
围观者中开始爆发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这钱都敢拿,叶二婶也是要钱不要命!”
“那有什么不敢的,人是死的,钱是活的嘛!”
“再怎么说也是他爸妈拿命换的钱,你这么占人家的,良心有亏啊!”
“这儿媳妇不是来要了嘛?见了钱,谁还认亲戚,还不都是一个样!”
“嘘——小点声!一会连你一块打!”
“呵呵呵,她许家也好笑,丈夫打老婆,老子打孩子!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从小就学着打架,人家同辈的孩子都生几个了,她还不消停,还梗着脖子到处找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