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你起小跟她一块长大,两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要是你爸妈不出这事,该多好……”她拍拍叶春的手,“算了,我以后也不说这话了,你回去跟花花好好过日子,趁早要个孩子,我知道你们也不放心送家里来让我带……”
“妈——”
许一树推开病房门,朗声喊道。他进来环顾了一周,皱着眉头问:“怎么了?不是说不严重吗?”
我妈忙道:“不严重,一树你别急!我刚说让你姐他们回去好好过日子,没啥事。”
许一树看我一眼,询问我是否暴露了秘密。我摇摇头,上前拽他出了病房,带上门,问他:“他怎么说?”
“他能说什么?”一树冷哼一声,“承认错误,保证没有下回。这种话他说了八百遍了,有个屁用!天天没事找事,早晚死他手里!”一树的声音开始发抖,“姐,你没看见早上他那个样子,我去叫他起床,他眯着眼睛问我‘啥事’。我操!啥事!我跟他能有啥狗屁二事?”
我拍拍一树的肩膀。
一树摇着头,道:“我真想……姐,我们早晚毁他手里!跟你说,我现在一听果果讲她小时候那些开心事,讲她爸她妈怎么疼她,我就生气,凭啥咱俩就得摊上这么个死爹?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别说了,一树。”我制止越说声音越高的一树,指着病房门道:“你好好对果果,好好跟她过日子,家里的事情少管。”
“我少管?”一树暴躁地来回踱着步,“姐,我怎么可能少管?”
“怎么了?”叶春从门里探出头来,看见一树暴走的样子,便闪身出来,关上门。“妈又吵着要出院,我看果果要招架不住……”
一树不等他说完,便开门进了病房。我要跟着进去,被叶春拉住。
“我看还是让妈跟我们去住一段时间,她抵触去南京,但是应该不会那么抵触去北京,毕竟不是第一次。”
我揉揉眼眶,上去抱了叶春一下。
这房子是四年前,叶春跟家里宣布跟我结婚时,两家凑首付买的一户小两居,登记在我和叶春名下。最初叶春大学没毕业,贷款主要是我在还,他工作以后,就渐渐揽去了大部分贷款。我一直坚持在钱的事情上跟他分清楚,想着以后他碰到合适的人了,我就搬出去,或者索性把房子卖了一分为二。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也还是没死心。
“你们怎么是一人一间啊?”
我妈一进家门,就开始熟门熟路地四处检查。她上次来,还是四年前刚搬进这房子的时候,但是她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生疏,原来什么东西放哪该放哪都记得很清楚。我猜,这大概是家庭主妇们都具备的本领。
“这衣柜也是,”我妈翻着我的衣服,“他那柜子里一件你的衣服都没有,你这也一件他的都没有,分的这么清楚,太奇怪了,这哪像两口子啊?叶春你过来!”
我抱着胳膊看着淤肿还没消,就这么亢奋的母亲,有点无奈。叶春恭敬地站在我妈面前,唯唯诺诺。但我隐约觉得,他好像乐见得如此。
“叶春,是不是花花欺负你?你去,把花花的枕头抱走,我住这里。”
叶春抱着一堆东西往外走。我妈拦住我,苦口婆心地说:“许一花,你这么着欺负他,对得起叶老师安老师吗?”
我辩解说:“妈,夫妻不一定要住一间房,这样也蛮好的,不会吵架,晚上大家都能好好睡觉。”
“胡说八道!”她在我胳膊上打了一下,“怪不得外头都说你冷血,连你亲妈都骗!”她拽我坐在床上,问:“你俩这样多久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我看着门口一闪而过的人影,有点无奈地说:“你怎么就认定是我呢?万一是叶春呢?”
“你别冤枉他!”她又打了我一下,“整个小区都说,叶春他心长在你身上,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笑出来,点开手机看微信,脸有些僵。
“怎么了?”我妈凑上来,指着手机问我:“孟书是谁?”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叶春摔倒的声音。
☆、孟书
“对不起。”
我躺在叶春床上,跟窝在床下沙发里的叶春道歉。
“对不起什么?”
他背对着我,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莎莎说……算了,没事。”
我翻了个身,不再看他。
陈莎莎是我大学室友,刚才收到的微信是她发过来的,通知我明天同学聚会,特地说孟书会来。老实说,我有些尴尬,但我并不后悔以前做过的事。
第二天,刚到下班时间,就接到陈莎莎的电话,说她在公司楼下等我。我下楼出来,看见她倚在车前,一袭红裙,超短发卷出妩媚的弧度。下班的人流不分男女,都要在她身上扫上几眼。她毫不在意,隔着人潮,兴奋地向我招手。
“我说你打扮过了吧?”她戏谑地捏着我的下巴,左左右右打量我的脸,“你那小老公没说啥?”
我挣开她的手,纠正道:“我跟叶春四年前就离婚了,这种话你千万别再说了,我还盼着他早点找个姑娘正经谈恋爱呢。”
她撇撇嘴,招呼我上车。
“你真想给他介绍女朋友啊?”她边开车,边滴溜着眼珠看我。
“看路。”我抓着扶手,心有余悸。这丫头车开得野,我吃过她的亏。
“瞧你吓的!”她翻翻白眼,“不如你把我介绍给叶春啊,建筑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