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不少呢。”春景笑道:“春草就差把几人都抱不过来的大锅子让人抬过来了。”
沈嘉和听了就笑:“夫人和姑娘可有来过?”
“来了,来了。”春景说着就转身离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匣子。
沈嘉和打开后就苦笑了。
“姑娘说了,您要不说,她见着少爷就哭,一直哭,一直一直哭。”春景笑得有些促狭,她没想到四姑娘会说出这番话。
只是显然,这对沈嘉和是有用的。
他怕妹妹认真了。
也明白,正如他送过去的东西,妹妹都是高高兴兴收下的。反之,他若是不收,岂不是让她伤心了。
郑氏也是来过了,只是她被老夫人匆匆叫走了。
同样也是留了东西。
是一个银制的令牌。
沈嘉和听母亲说起过,只要拿着这个,任何情况下去母亲的那些产业里,都可以周转走两万两银子。
不是没有更多。
只是郑氏认为目前这些足够,而若是沈嘉和有更大的需求,自然有另外的地方去找。
“你说祖母把母亲找过去了?”沈嘉和问起。
春景点了点头。
第100章
要不是觉得脏了自己的手,郑氏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好让对方清醒一些。
只是扇得过来吗?
没得最后还是疼得自己。
看着屋里人喜笑颜开的样子,不知情的人定是以为府里有了大喜事。
郑氏冷笑。
可不是他们以为的喜事?
要是早知道,把她叫过来是为了这样不知廉耻的庶女,她真是连门都不愿意走出来。看着跪在那里身上穿得还是胡氏给她做的那套衣裙。
郑氏就觉得牙疼地难受。
这是忍的。
她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骂出口。
眼见着,屋子里的话越说越远,越说越荒唐,而那个庶女除了一开始掉了几滴眼泪,后面脸上就全是笑了。
郑氏胸口就好像被压了巨石。
她闷得难受。
就听老夫人同她说道:“你既是她的嫡母,她的嫁妆就交给你筹办了。万万不能委屈了画姐儿,幺儿拢共也就两个女儿呢。”
郑氏冷笑。
打量她不知道,这是想让她掏自己的银钱去给庶女准备嫁妆呢。
“母亲说得是,好歹我也是有女儿的人,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大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被猪油蒙了心似地尽想走邪门歪道。”
沈若画听了这话,实在是不敢置信嫡母会这样说。
那可是王府啊?
就是装模作样,这个时候也该装一下了吧。可她倒好?
沈若画目光闪了闪,一扭头扑到冯姨娘怀里,无声地哭了起来。
任谁看着她抖动的肩膀,柔弱的背影,都觉得她委屈难过着。
冯姨娘更是如此。
只觉得心被针扎了似地疼。
她的女儿,哪里不如郑氏的,论容貌,论才情,都要比沈妙珠胜上一筹,唯一差就差在出身上。
谁叫她这个做姨娘的没本事呢。
想着先前沈若画对她说的话,冯姨娘越发对女儿觉得愧疚。若非是她生的,作为沈家的嫡女的话,说不定就不只是嫁给王府的庶子了。
也就是郑氏不知道冯姨娘现在心中想得,否则定是要嗤笑她们母女脑袋进水,无药可救了。
她来这里听了半天了。
也就知道元宵那一日出去,沈若画不知道怎么就碰见了个人,导致一宿没有回来,原本这事情发生在沈家,一查就知道。
可偏偏那天出了端王遇刺的事情,大家哪有心思去管一个三房庶女。
郑氏倒是想起来,为着嫡母身份,让人去过问,但说话的是冯姨娘,只说女儿睡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去查证。
这会儿,倒说得好了。
借口还是端王遇刺的事情,街上戒严,出了点事情,才一夜未归。郑氏就想不通,既然有能耐给冯姨娘报信,为何就不能回来?
只说看看这沈若画,双眉散乱的样子。
郑氏是胸口更闷了。
这哪里是不能回来,明摆着是不想回来,否则怎么坐实了婚事呢。
她倒真小看了这个庶女,为达目的尽是不顾自身还未发育好的实情。只是,这话她能说出口吗?
这一屋子里站着的都是女眷们。
稍一留神,只怕都能发现。
要么是完全不在意,要么就是都沉浸在这桩“喜事”上。
可郑氏完全感受不到一点点的喜气,只觉得呕得慌。沈若画的事情,她不但不能说出去,还得瞒着,谁叫她还有个珠珠儿。
又想着昨日沈则言的那番话,女儿的婚事没个半点头绪,这另一个便宜女儿倒先把自己嫁出去了。
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郑氏几乎可以预见哪怕她掏心掏肺地为她准备,只怕在外人眼里也要落了个不慈的名声,否则一个女孩子好端端地怎么就这么心急把自己嫁出去呢。
老夫人实在不满郑氏的态度。
沈若画的事情怎么能没有隐情?可大儿媳妇在一旁敲边鼓,又见似乎有利可图,横竖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生女,她也就不当做一回事。
反正只要婚事定下就行了。
至于嫁妆?
好歹是嫁到王府,也不能几箱子就打发了,可公中的那些银子多贴补也是不能够的,众人就打上了郑氏的主意。
或者说,从她回到沈家后,她手上的东西阖府上下都在窥觎。
无